坐诊啊……
林大夫抿了抿唇,目光落在窗外的银杏树上,斑驳的树影摇晃着、摇晃着……
尘封的旧事,突然就从脑海深处跃了出来,犹记得也是这样一个天高云阔的日子,师弟医术小成,师父决定将大丰街的医馆交给他,由他做坐堂大夫。
那时,她羡慕极了,师兄师弟都能独当一面,唯有她,仍像个打下手的药童。
不对,打下手的药童能接触草药、接触病患,而她只能抱着医书,时不时拿府里的丫鬟练手。
良久,林大夫徐徐吐出口气,道:“先缓一缓,眼下府里正需要大夫。”
这便是同意了!
宋英也跟着吐出口气,一堆沉闷的事情里,总算有件值得欣喜的事。
申家那些被救过来的人,后续还得继续解毒治疗,熬汤煎药这些也就罢了,下人就能做,还有些需要针灸艾灸的,都需要大夫。
说到申府,宋英的心又如同塞了团棉花,闷得喘不过气来。
虽然她与申府的主子们接触不多,与那些随着母亲千里迢迢来贺寿的小孩子们更是初见,可眼睁睁看着一个个鲜活的生命,痛苦的、狰狞的死去,还是很难受。
她不可怜申状元,因为他确实该死,说到底这一切的根源都在他,是他的自私与冷漠造就了今天的一切。
可那些无辜的孩子不该被牵连,他们还那么小,人生还有很多可能,却都因为一个人的错误,这般痛苦的死去。
还有顺安县主,她有错,可她的一生,又何尝不是被申状元牵连,若能嫁个良善之人,以她的身份,想来是能富贵安稳一生。
还有莲姨娘,她可恨、可悲又可叹,凄苦一生,仅存的一点慰藉也被掐灭,背负那么条人命报了仇,可哪有一点解脱的意思。
宋英再次深深吐出口浊气,望向马大夫,“师叔,接下的一段日子,我恐怕也不能时常来医馆,师父一个人忙不过来,我与她一起。”
马大夫点头,又道:“文轩也去,你们俩毕竟是女子,有些男病患不方便,房子的事情我先让人寻着。”
商量妥当,宋英将林大夫送回申府,才赶回家。
几日未归,远远的就看见一团白影从别人家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