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失魂落魄往外面走,正撞上提饭回来的林文轩,两人险些撞了个满怀。
“沈公子?你往外走做什么?吃饭了!诶,你去哪?不是要与我们一起吃饭吗?”
马大夫站在檐下,见徒弟这般没有眼力劲儿,直摇头,文轩这孩子,这么个大人了,脑子怎么缺根筋呢?
若他醉心医术,忽略了人情世故也就罢了,偏医术也不甚佳,完全比不上他师妹。
莫非师姐当初没有教他,不仅是因为不方便,也是预料到他现今的憨样?
另一边,袁清从县衙里办理完进学事宜出来,去茶楼叫了袁珊,准备回家,顺道再去回春堂问问,宋英有没有需要带话带东西回家。
哎,没了晨间的见面,真是不习惯。
不想,刚走出几步,就有一小厮迎上来道,“袁公子,我家老太爷请你过府一叙。”
这小厮袁清认得,是申状元跟前跑腿的,申状元乃是嘉湖书院的山长,又曾在县试府试后,专门指点过他制艺之道。
师长有请,自然不能怠慢。
袁清望向袁珊,没等他开口,袁珊就道:“哥哥你去吧,我在城里逛逛,不,我去雁行姐的铺子里等你。”
正好她憋了一肚子的话,正无人可说,得找个人说说,不然得难受死。
袁清放心了,跟着小厮去了申府。
入秋后,午后的太阳没有那么强烈了,但照在树叶上依旧亮晶晶的。
袁清到时,申廷照正拿着一文卷细读,桌子上还摆放着很多文卷,字迹各不相同。
袁清略扫了眼,便看出这是他们先前跟着山长学制艺之道时做的文章。
最初,是老师担心自己离开后,没人指点他,写了书信请山长代为指点。
后来过了府试,沈旌也上门请山长教导,山长一合计,干脆把书院里今年要参加院试的人都叫来一起指点。
这些文卷就是他们那几月写的。
见申状元沉迷看卷,袁清没有出声打扰,垂手而立,静静等候。
片刻后,申状元终于看完,将手中文卷向他展开,指着其中一处道:“这段六礼,是你替沈旌注解的吧。”
虽是询问,语气却是肯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