止戈的嘴唇颤了颤,茫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。

    母亲说的爹爹不是他想的那样对吗?母亲就是在说爹爹,他的爹爹?

    他抬头看向母亲,试图从母亲的眼神中寻找答案,却只见到母亲不容置疑的坚定与温柔。

    好似,无论他说什么,那个答案,她都温和地不会改变:“娘……”止戈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确定。

    林之念伸出手,抚摸着止戈的头,这一次觉得只有这样才能安抚他的不安:“你一岁多的时候,我答应了陆家兼祧,我和你父亲魏迟渊,当初是我提出的分开,分开时,他并不知道你的存在,他知道的时候,就守在了你和止戈身边,当年你陆爹爹,也一直守在你和在在身边,两个人,都没有负过你们。至于你夫子,可以永远是你夫子,毕竟他不知道你知道了。”

    止戈内心如同翻江倒海一般,可却在母亲平静到无所谓的叙述里,奇迹般的翻滚不出任何东西。

    仿佛翻滚出什么,都……没有必要……

    不太必要的茫然。

    父亲对他没有一丝隔阂,夫子对他尽心尽力,他还有一位能稳稳压住两个父亲的母亲。

    他不能接受吗?

    害怕吗?伤心吗?

    可他母亲就站在这里,那样坚定地看着他……

    她如满城的落阳,轻易托起他没来及升起的不安:“爹爹……爱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嗯。娘也爱你。”

    止戈伸出手,抱住母亲,眼泪不知道为什么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林之念安静地抚着他的背,两个人的身影融在一抹余晖里。

    “娘。”止戈仰头,眼里还有未退的水痕,可却坚强地问:“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?”不是夫子来到他身边的时候,不是再过两年,而是现在。

    林之念欣慰地看着他,笑着刮刮他鼻子:“百山占据了望都和溧水,有些人要忍不住在你身上下功夫了,一如我们对炎国,也会有人来劝说你,他们感情真挚、愿为你去死,挟大周太子以令天下。”

    止戈懂了:“可我……不是大周太子……不能继承大周江山……更不能背叛母亲。”

    “说什么背叛,你这个年纪,背刺不了母亲也背刺不了父亲。”林之念捏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