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仅如此。”东岩老者沉声补道,“若我们拒配合,那东家养的火系魔兽群、火源母巢中的地狱火灵种、甚至炼制中的机甲魂核……全都能以‘私设军械’的罪名抄没。”
东叔闲坐在偏席,望着那条冷峻法文良久,终于缓缓开口:
“《庚甲令》第七条是帝国律法,但它的执行,需要镇主名册登记。”
他目光微冷,指向布告。
“他们要我们东家,跪着交上自己的权柄。”
议厅内顿时陷入压抑的沉寂。
窗外雨声密密,如军鼓未鸣。
东家众人面色如铁,一场不动刀兵的战争,已悄然开始。
镇主府后厅偏殿,红漆木柱交错,青铜灯盏垂挂,火焰跳动间,映照出墙上壁画中诸般古制刑具的冷影。四下无人,但气息沉冷逼人,仿佛整个空间都封锁在一股无形威压之中。
黑檐之下,贾悯侯正站在长桌前,身形清瘦挺拔,着一袭灰黑色官服,腰佩银鳞折扇,额前垂下一缕银丝发,面容冷肃,眼神宛如剔透的寒玉,毫无情绪波动。
他的手指缓缓翻阅着一份份机密卷宗,动作极为精准,一页不多、一页不少,仿佛连呼吸都掐在了制度的节奏上。
卷宗用的是特制灵纹纸,字迹可在灵识感应中高亮显现,边角处印着帝都监察院的秘印,乃钦差才能调阅之物。
苏桓坐于一旁,神色淡然,手中斟茶,杯盏上腾起白雾,映着他眯起的双眼,如老狐静观风云。
“六个月。”贾悯侯不紧不慢地开口,声音仿佛一滴寒水落在铁盘上。
“东家在青山镇的灵能消耗指数提升了四成,傀儡扩张比上月翻倍,魔兽吞噬量异常,甚至启用了‘地焰涡炉’调试器……苏镇守,你还认为这只是‘正常经营扩张’?”
他将一页文书扔在桌上,纸张划过空中,落地之声却重如铁锤。
苏桓端起茶盏,不急不缓地吹了口气,回道:
“他是野心勃勃,但未必失控。正因如此,我才要请你来——借帝国律法之手,让他选路。”
贾悯侯冷笑一声,眼角却没有一丝笑意。
“他若登账,资源母巢便需入册,魔兽编号也需归入帝国兵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