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细语的,让她在树下等自己,然后走到溪水边洗手。
莫不是疯了吧?
唐玉笺很是担忧。
刚刚取走那几个凡人性命时,飞溅的血染到了太一不聿手上,他觉得脏,于是去要洗手。
却在河边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。
抬头后,看到石头后躲着一个小男孩。
男孩的家人胆怯地躲在远处,露出惊恐的表情,不敢上前。
大概是目睹了他刚刚大开杀戒的那一幕。
太一不聿看了他们一眼,收回了视线。
片刻后,身边响起了脚步声。
对岸,大概是男孩的父母,他们看起来快要昏厥过去。
女人的嘴被男人紧紧捂着,不能发出任何声音,绝望而恐惧地看着走到自己身边的男孩。
太一不聿的手指动了动。
“大哥哥,你哭了吗?”旁边的男孩问道。
太一不聿的动作停了下来。
什么是哭?
“哥哥,你是不是有什么伤心事?”男孩又问。
太一不聿缓慢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,看到指尖沾上一层晶莹剔透的湿润。
这是什么?
男孩将一块布巾放到他手里,说,“哥哥,用这个擦泪。”
太一不聿挥手,男孩顿时被风卷着推出老远,推到了对岸,落到了他惊魂未定的父母怀里。
父母顾不上许多,抱着男孩赶紧逃开,像是怕晚一步就会丧命。
太一安静了许久。
他哭了吗?
可是太一不聿不明白什么是眼泪,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,因为唐玉笺还没有教给他这些。
她只教会了他笑,只教会了他对世人好。却没有告诉他什么是难过,什么是流泪和哭泣,甚至什么是怨恨。
可她不会教他了。
太一不聿在还来不及感受爱的时候,已经无师自通,先学会了恨,学会了怨。
血染到他手上,他觉得脏,于是去洗手,却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,在石头后看到了一个小男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