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次战斗的血毒残留不断侵入他原本平静的生活时。
特别是从这些病人的症状上感受到那晚地下室的场景,胸腔里那颗沉寂已久的心脏竟然狠狠抽痛了一下。
不,或许自己的心从未沉寂。
只是一直在逃避不安跳动罢了。
徐行深吸一口气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溪边石头粗糙的纹路。
溪水浸透了他的裤脚,凉意顺着小腿爬上来,却浇不灭心头那簇忽明忽暗的火苗。
\"只是去买药。\"
他对着水中晃动的月影低语,像是在说服某个看不见的人。
\"买完就回来。\"
水中的倒影扭曲着,仿佛在无声地嘲笑他的自欺欺人。
徐行猛地掬起一捧溪水泼在脸上,冰凉的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领,激得他打了个寒颤。
这半年来的逃避,不正如这捧刺骨的溪水?
自以为清醒,实则不过是另一种形式的麻痹。
缓缓站起身,跟上守明的脚步。
月光下,他的影子被拉得很长。
斜斜地指向下山的小路,那条他刻意回避了半年的路。
\"我陪你去。\"
守明有些愣住。
手电的光映在他的脸上,照出那双眼睛里猝不及防。
“都是为了治病救人… …”
徐行笑了笑。
守明却像失笑着摇了摇头,没有多说什么。
\"你自己能转过来弯就好。\"
老道咧开缺牙的嘴:
“有道是小隐隐于野,大隐隐于市… …能直面本心者,方为真隐士。\"
他转身走向道观,布鞋踩碎一地月光:
\"我待会儿让村长安排人帮忙照看一下病人,明早咱出发,记得换身衣裳。\"
老道晃了晃手电,光束划过院墙外那株歪脖子枣树。
\"你那件道袍太显眼,现在山下不太平。\"
“嗯?”
“听说… 到处在登记编外道士,我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假的。”
徐行望着守明佝偻的背影消失在门廊阴影里。
夜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