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"孩子?\"
徐行突然笑了,笑声嘶哑得像砂纸摩擦。
他抬手抹了把脸,才发现掌心全是冷汗。
玄乾锏在颤抖——不,颤抖的是他自己的手腕。
\"关师兄死前\"
他每个字都咬得极重:
\"你是不是一样也和他说过这句话?\"
张蕴元脸上的皱纹突然深刻起来。
老人下意识去脑后的发簪——这是徐行熟悉的,师父紧张时的小动作。
但发簪早在战斗中碎裂,他只抓到了一把空气。
\"高远那孩子\"
老道的声音突然苍老了几分。
\"他是自愿的,连我都没能拽回来他的心思。\"
\"自愿?!\"
徐行一脚踢飞了脚边的青铜碎片。
碎片旋转着划过张蕴元脸颊,留下一道血痕。
老人没有躲,血珠顺着白须滚落,在道袍上洇出暗红的圆点。
\"自愿枯守殡仪馆二十多年?自愿孑然一身只敢资助贫困孩子?还是自愿当诱饵甘愿送死?\"
徐行突然哽住,喉结剧烈滚动:
\"对,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,可这话能出自他的口中,却不能由你说出来!!!\"
山风卷着焦糊味拂过,远处传来残火\"噼啪\"的爆响。
张蕴元的影子在地上扭曲变形,像条蜕皮的蛇。
他自嘲般的笑了笑:
“我以为… …你们只见过一面是不会有什么感情的。”
老人叹气,\"你要知道,铸就大道的路上牺牲在所难免… …\"
\"放屁!\"
徐行一拳砸在身旁的断柱上。
指骨碰撞的疼痛让他稍微清醒——师父太了解他了,知道怎样的话能戳中最痛处。
就像小时候每次罚跪,总会\"恰好\"让他在饭点闻到厨房飘来的红烧肉香。
\"你算计所有人\"
徐行盯着自己流血的手:
\"龙虎山、武当、五庄观现在连白莲教都成了你的棋子。\"
他突然抬头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