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一间五丈的地穴营地,从东到西,摆了三排厚厚的羊皮被褥等物,
住的人很多,基本上是这次玉璧城之战的伤员。
一进屋内,一股温热之感,让卢牛草赶紧脱掉羊皮袄子。
呜呜的北风,在头顶呼啸,
几丈之上,是极寒的白灾世界。
地穴营地里,却是火道过墙,水不结冰,温暖的居住环境。
进营之后,卢牛草习惯性的看了看角落里的一床被褥。
五天了!
卢牛草的弟弟始终接受不了断腿截肢,
他就像行尸走肉,从一开始哭泣不止,到现在万念俱灰。
此时,他蜷缩在羊皮窝里,卢牛草弄来的吃食,也没有动,他似乎没什么胃口吧。
弟弟的情况,卢牛草不怎么在意,
他很开心的拿起胡饼羊汤,冷是冷了点,去壁炉加热一下就行,
在卢牛草眼里,这次徭役玉璧城,又是战乱,又是雪灾,能活着就不错了。
最近苟队官挺喜欢他的,营寨很多活都给他干,还说雪化了提拔他当伍长。
卢牛草觉得那多余了,铲雪出营,三百钱一个时辰。
三百钱!?
如此高价,甭说是冷了点,只要干不死,卢牛草就干劲十足。
弟弟断腿没事,只要再铲几天雪,他挣个五六两银子,回山沟子怎么都能活。
营房里,他笑嘻嘻端着弟弟不要的胡饼、陶碗羊汤,去壁炉加热,
顺便还帮忙烧点柴,最近他一直在干这个营房的义务劳动。
管火是没有酬劳的,不过他既然拿了赵军三百钱,
帮赵国伤员干点活,也无可厚非。
何况,他弟弟的伤钱都还没付呢,真要算起来,他指不定得倒找钱给赵军。
营房里,气氛很悲凉,伤员情绪不好,
这点事,卢牛草很理解。
就像壁炉边上这铺,虽然老头有床,是营房里最好的,
但他进来的时候,却心如死灰,疯狂咆哮,叫嚣要一头撞死。
卢牛草也觉得有些宗族太不地道了,这老头都瞎了只眼睛,还要别人打仗,有这种情绪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