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或许是有另一拨人模仿天罡坛作案手法栽赃嫁祸也说不定。”
李卯同绣天鹤眼睛对视许久,希冀能看出些许端倪。
但那眼神之中除去对他这后辈的温和欣赏之外,再没其他任何心虚。
裴圆圆的死当真跟天火教没关系?
就仅仅是坐船真的遇到了水难?
平日大半年都不见一起的事故,现今接连一个月发生两起,若说没有蹊跷他断然不信,
但绣天鹤这般笃定,这般从容,听玉前辈所言,还发了一个绝不可能会去触碰雷池的血誓。
李卯收回视线,缓缓收刀入鞘,转身毫不拖泥带水离去。
玉白貉低声痛斥一圈天罡坛叛徒狗娘养的,随后急匆匆迈着大步追上李卯,留下身后天罡坛众人面面相觑。
“坛主,您没事吧?”
“无碍。”
两人走出豆腐磨坊,走在雾蒙蒙的旧城里头,外头已然传来打更之声。
“半夜三更,小心火烛!”
咚——
磨坊边黑衣暗卫收缩阵型,不远不近跟在前方男女身后。
玉白貉勾着发丝,瞧着小男人那沉默模样,心里没来由焦躁无力,扣住十指追问道:“李卯,那皇后同你就这般重要?”
李卯冷不防想起来桥头那桃花面庞,以及那日给他塞玉佩的无可奈何,一副都是她的命数的妥协模样,就止不住心里叹息失落。
卿本佳人,奈何身不由己。
所谓红颜祸水,让帝王立幼为储,也不过是因为帝王心术,将女子推于台前,暗地操刀制衡。
李卯微微摇头道:“玉前辈,我跟太子和太子妃的关系好,所以对于皇后之死难免上心。”
“而且帝王无情家,太子之母死去,只怕他会难以接受,因为他们一家生来势微,所谓的兄弟姐妹,甚至是皇上都算不上真正的亲切人,说交心话的亲人,玉前辈你可懂?”
玉白貉赞同点点头,她哪怕再不谙政事,也晓得帝王家里是个什么一地鸡毛。
比如前段时间京城里闹得沸沸扬扬的宋启金銮殿政变,也是她家小男人神威下凡。
玉白貉忽而眉角上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