京城郊,楚家铁匠铺,楚休休托腮瞧着老父亲汗流浃背打着铁。
按理说铜锣湾给她的金锣待遇养活他们一家已是绰绰有余,可就是不晓得她爹为什么还是十几年如一日,哐哐砸铁。
“爹,上次李卯喊人来告知我那龙虎镖局的事有着落了,那一整个镖局全都是绿匪出身,这段时间黑吃黑,监守自盗竟是大大小小五六起,几千两银子就等着跑路,还好李卯跟我讲了,这才没让他们逃之夭夭。”
“爹,李卯可真厉害,都走了还能帮我抓人。”楚休休腮红眼儿亮,瞧着那炉子里的火苗,就感觉一张人脸在里头对她笑,然后便情不自禁傻笑起来。
楚阔看了眼傻闺女,叹了口气后,转身去收拾通红的铁水。
但刚转身过去,就发觉一道窈窕黑影,竟是双手抱胸,靠在墙头若有所思瞧着他们父女俩。
来人臀圆腰细,腿极细长,面上着黑纱,额间留着一行齐刘海儿,手里还拎着个木盒。
楚阔愣了愣,转而便皱眉疑惑道:“剪红春,你来做什么?”
说罢还将门板掩上,挡住了坐在门槛上的少女身影。
他总感觉这剪红春对休休有点微妙的敌视?
虽然微乎其微,但是却也有。
难不成剪红春有同伴被铜锣湾抓了不成?
剪红春瞧了眼那娇小金锣,撇撇嘴。
但也没有多说什么,将手中木盒子丢给了楚阔。
嘭——
楚阔接过后,这才发现是上次剪红春在他这里定制的软甲,当即挑眉道:“这刚出江湖不久,就又要退隐了?”
“这次是为什么?”
剪红春颇无所谓耸耸肩,转身拉开大门,沉默片刻:“累了,乏了。”
“怕死了。”
“银子不用退,现在老娘有钱的很,就当给你们父女俩点救济。”
蹭——
破空声响起,剪红春起落下人影寥寥。
“怕死了?”楚阔嘴里喃喃重复,不敢想这是从一当年搅乱江湖多年的妖女口中能说出来的话。
楚阔摇摇头,拿着软甲回了里屋:
“休休爹给你件护具戴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