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方才回过神,摆摆手,朝崔窈宁走了过去。
不过几步路的功夫,就到了。
崔窈宁从他进来的那刻就听到了屋里的动静,懒懒地抬头看他一眼,唤了声:“你回来了?”
再自然不过的语气。
不像是新婚夫妻,倒像是成亲许久的一样。
裴宴书听得又是一怔,须臾,看了崔窈宁一眼,叫人拿了凳子到她面前坐下,知道若是站着和她说话,让她仰着头,她心里一定不高兴。
果不其然,少女眼里露出些许讶异。
不过很快,这抹讶异便转瞬即逝,她抬了抬下颌,那双明媚的眼睛弯了弯,似乎很是受用。
裴宴书先前浮躁的心绪莫名被抚平了,唇角几不可察地一掀,很快抿住:“有什么要事吗?”
若是无事,只怕她不会让人请他回去。
那副样子,倒像是发生了什么——
裴宴书心下一凛。
难不成谁又给了她气受?
整个镇国公府在经由上午一事后,还敢有胆量得罪她的人其实并不多,祖母不会打自己脸,而母亲又是事不关己的性子,更懒得管他们。
电光火石之间,裴宴书想到了一个人。
二夫人卢氏。
裴宴书问出了声:“可是因为二婶?”
崔窈宁点点头又摇头,想了想,自己不好说,索性点了桃霜过来,让她将事情告诉裴宴书。
桃霜想到此事就一肚子气,自然不会替裴钰隐瞒,将下午说的话原封不动地说了遍给他听。
话毕,又满脸愤慨,下意识地喊崔窈宁姑娘,忽地又改了口:“幸亏下午是奴婢在那里,若是姑娘…夫人在那,他还像现在这样纠缠不放,叫人瞧见,咱们夫人的脸面还要不要了?不知情的人怕还以为咱们夫人对他说什么了。”
“天地良心啊,夫人从前连见都没有见过他。”
桃霜提到裴钰,满口的不屑,狠狠啐了一口:“可恨这狂悖之徒,见着夫人美貌,竟然生出了这种龌龊心思,又置夫人于何地?他今日敢做出这事,日后还不定会做出什么样的事呢。”
说着,桃霜扑通一声跪在地上,给裴宴书磕了几个头,红着眼,忿忿不平