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我们随身带了稳婆,也带了一些待产用的东西,倒不至于慌乱,只是母亲胎位不正,生小妹的时候吃尽了苦头。”
“我是男子,无法靠近产房,只能在外面听着母亲痛苦的叫声。”
“那一夜,非常漫长,非常痛苦。”
时隔四十多年,凌家大爷依旧心有余悸。
他无法忘记那个暴雨之夜,母亲难产,血水一盆一盆往外端,暴雨冲刷着母亲的血迹,哗啦啦的雨声盖住母亲痛苦的喊叫。
才刚刚十四岁的他什么都做不到,只能无助地跪在佛堂里祈求菩萨保佑母亲和小妹。
虞凌夜问:“除了老太太,古寺里还有没有别人?”
凌家大爷:“那晚的确还有另外一家,那一家也是来古寺避雨的。”
虞凌夜:“那一家的夫人也一同生产?”
凌家大爷摇头:“没有。”
“那一家的夫人已五十多岁,是个很慈祥的夫人。”
“她祖上曾做过大夫,她通晓一些夫人生产之法,也幸亏有那位夫人在,母亲和小妹才能母女平安。”
谢莺眠和虞凌夜对视了一眼。
当晚只有老太太一个人生产的话,就不可能抱错孩子,也不会发生互换婴儿的事。
莫非,是他们弄错了?
虞凌夜给了谢莺眠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。
凌家大爷道:“因生产时间过长,小妹出生时几乎没有呼吸,那位夫人和稳婆用力拍小妹的脚丫,小妹才终于哭出声来。”
“那位夫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,小妹的名字还是母亲请她取的。”
谢莺眠:“你们下山后,是回上京还是在当地住了下来?”
凌家大爷:“自是在当地住了下来。”
“母亲身体极虚弱,不适合赶路。”
“寺庙不能见荤腥,母亲需要补身体,雨一停,我们就去了距离古寺不远的镇子上,说来也巧,我们租赁的房子,恰好在那夫人隔壁。”
“那夫人极通妇人产后护理,对女子坐月子调理身体有一套,母亲身体疼痛虚弱,胃口不好,整日恹恹,吃了那夫人做的餐食却胃口大开,就给了她不少银钱,让她顺便帮做一份餐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