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松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,形成一个深深的川字,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情绪,如同汹涌的潮水,逐渐将他淹没。他不断在心里猜测着各种可能的情况:是计划有变?还是出现了意外?是不是敌人破坏了接应行动?无数种可怕的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,让他感到一阵阵地心慌。
风愈发猛烈,像是一头愤怒的野兽,吹得岩石周围的沙石簌簌作响。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,仿佛是死亡的前奏。
梁松的手指在枪柄上冻得发僵,关节变得生硬,他试着活动一下手指,却疼得几乎叫出声来。
但他不敢有丝毫放松,依旧死死地握着枪,眼睛一刻也不敢离开周围的环境。
在漫长到令人绝望的等待后,天终于蒙蒙亮了。
那熟悉而又无比亲切的旋翼轰鸣声,终于穿透了黎明前的寂静。梁松猛地抬起头,冻僵的手指下意识地抓紧枪柄,一双熬得布满血丝的眼睛里瞬间迸射出光芒。那光芒中,有劫后余生的期待,也有对生的渴望。
直升机如同一只钢铁巨鹰,从远方的天际线呼啸而来,庞大的身躯在逐渐亮堂的天空下投下一片阴影。
那强劲的旋翼转动带起的气流,如同风暴一般席卷着干涸的河床。栖息在附近枯树上的一群鸟被惊起,鸟儿们扑腾着翅膀,发出尖锐的鸣叫,在低空慌乱地盘旋,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庞然大物惊扰的精灵。它们的鸣叫在风声和旋翼声中显得格外凄惨,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的不安与恐惧。
队友们压抑已久的情绪瞬间爆发,有人激动地欢呼,声音在风声和旋翼声中显得微弱却充满力量,那欢呼声像是冲破黑暗的呐喊;有人眼眶泛红,默默收拾着装备,准备登机,他们的动作虽然沉稳,却难掩内心的激动。梁松看着这一切,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,但他没有丝毫懈怠,依旧警惕地扫视着四周。他知道,在这最后的关头,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带来致命的危险。
他是最后一个登机的。当队友们陆续登上直升机后,他才缓缓起身。每一步都走得沉稳而坚定,可目光却始终没有离开河床对面。
就在这时,他的瞳孔骤然紧缩 —— 追兵已经如同潮水般冲到了河床的对面。
那些敌人的身影在熹微的晨光中显得格