动且悄无声息的暗影,在草丛与灌木间迂回前行。脚印断断续续,却像是一条无形的线索,牵引着他们不断深入。每前进一步,他们的神经就紧绷一分,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结成了厚重的冰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随着逐渐接近山坡,他们放缓了脚步。梁松伸出一只手,示意何晨光停下,自己则微微探出头,谨慎地观察着山坡上的动静。山坡上树木郁郁葱葱,偶尔有几声不知名的鸟叫传来,在这紧张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。他们顺着山势,手脚并用,小心翼翼地攀爬着,每一块落脚的石头、每一根借力的树枝,都被他们反复确认,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暴露行踪。
终于,他们爬到了山坡的一处高地。透过层层枝叶的遮挡,一个林间空地豁然出现在他们眼前。只见一群敌人正闲散地在空地上活动,像是一群肆意的恶狼在自己的领地内放松警惕。帐篷错落有致地搭建在空地中间,像是一座座黑色的堡垒,散发着危险的气息。帐篷中间,一根电台天线高高耸立,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,宛如一条毒蛇的信子,随时准备传递出致命的信息。
几个士兵正围着一台发电机忙碌着。发电机发出低沉的嗡嗡声,在寂静的林间显得格外刺耳。士兵们有的拿着工具敲敲打打,有的弯下腰仔细检查线路,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专注,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两双警惕的眼睛正在暗处窥视着他们。
梁松整个人隐匿在枝叶交错投下的浓重暗影里,像是与这黑暗融为一体。他半蹲着,身躯紧绷如蓄势待发的弓弦。目光如同经过千锤百炼的鹰隼之眸,锐利而专注,在林间空地上那群敌人间不断穿梭。敌人或坐或躺,姿态懒散,嬉笑怒骂声在空气中肆意弥漫。
他微微低下头,嘴唇轻动,在心里默默计数:“一个、两个……” 每念一个数字,都像是在心底敲响一记低沉的警钟。他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,哪怕是敌人一个不经意的抬手、一声模糊的嘟囔,都逃不过他的眼睛。敌人的懒散与松懈尽收眼底,可他不敢有丝毫大意。每一次呼吸,他都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节奏,尽量放轻,仿佛稍有不慎,那呼出的气息都会在寂静中掀起惊涛骇浪。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,每一下都撞击着肋骨,他甚至觉得这声音在寂静中仿佛都能被敌人听见。
好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