充满焦急。
剧烈的爆炸声仍在身后回荡,仿佛地底沉睡的巨兽在咆哮。滚烫的气浪裹挟着碎石如雨点般簌簌落下,梁松的头盔被打得 \"砰砰\" 作响。他踩着焦黑的岩屑艰难前行,作战靴底与滚烫的山石摩擦出刺啦声响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燃烧的炭火上。浓烈的硝烟呛得人喘不过气,鼻腔里满是刺鼻的硫磺味和血腥味。
梁松半侧着身子倒退开枪,枪口喷出的火光照亮扭曲的岩壁,映出他紧绷的侧脸和布满血丝的眼睛。子弹击中追兵扬起的尘土与硝烟混作一团,在夜色中形成一道朦胧的屏障。当弹仓发出空响时,他下意识伸手去摸战术背心的弹匣袋,却只摸到一片冰冷的空荡 —— 最后一个弹匣早已攥在汗湿的掌心,金属表面被体温焐得发烫。
\"东边山脊有断崖!\" 队长的嘶吼穿透轰鸣的枪炮声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梁松转头望去,夜视仪里墨绿色的山体轮廓在狂风中摇晃,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。山脊线如同巨兽锯齿般的脊背,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。就在这时,他的右腿突然传来针扎般的剧痛,是在灌溉渠里浸泡留下的旧伤,此刻在剧烈运动下如同被重新撕开的伤口,每一次迈步都像有无数根钢针在刺。
何晨光突然拽住他的战术背带,声音里满是焦急:\"梁队,你的右腿在渗血!\" 梁松低头看去,暗红色的血珠正顺着裤管往下滴,在焦土上晕开诡异的黑斑,如同死神留下的印记。他咬着牙扯下腰间的止血带,双手因为用力而微微颤抖。金属卡扣咬合的瞬间,记忆如潮水般涌来,他想起上次坠机后被扭曲的金属刺穿大腿的场景,那种钻心的疼痛至今仍刻骨铭心。
冷汗顺着钢盔内衬滑进眼睛,咸涩刺痛中,梁松将最后一个弹匣狠狠拍进枪膛。金属碰撞的声音清脆而响亮,仿佛是向死神发出的挑战。\"别管我!\" 他用枪管挑起一块碎石砸向追兵,声嘶力竭地喊道,\"守住三点钟方向!他们要包抄了!\" 此刻的他,就像一头受伤的孤狼,尽管遍体鳞伤,却依然顽强地守护着同伴。
身后追兵的枪声越来越近,子弹擦着耳际飞过,灼热的气浪掀动他沾满硝烟的衣领。当又一颗子弹打在前方岩石上迸出火星时,梁松几乎是本能地蜷缩起身体,膝盖旧伤传来的剧痛让眼前一阵发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