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滴落在地上,和着尘土形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泥点。
这时,他看到其中一位战友用力地朝他挥手,手臂在空中划出一道道急促的弧线,紧接着又指向走廊的另一头,做出了一个明显的撤退手势。
他循着防化部队战友的手势准备撤离,却感觉到脚下的货轮开始缓缓倾斜。他的身体随着货轮的晃动而摇晃,像是在波涛中失去方向的孤舟。心中陡然一惊,暗叫不妙,这倾斜意味着货轮的情况已经极度危急,恐怕随时都会沉没。
紧接着,他便听到了底舱传来的汹涌进水声,那 “哗哗” 的声响好似死神的脚步声,正步步紧逼。低头一看,冰冷的海水已经悄无声息地漫到了脚踝,带着一股彻骨的寒意,仿佛要将他的双脚冻结。
梁松顾不上身上的伤痛,咬着牙拖着伤腿,拼尽全力朝着楼梯的方向跑去。每一步都显得异常艰难,伤腿上的疼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袭来,可他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—— 尽快逃离这即将沉没的货轮。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,每一次吸气呼气都像是在与死神抢夺时间。
好不容易跑到楼梯前,眼前的景象让他的心猛地一沉。那生锈的铁梯早已被炸得歪歪扭扭,像是一条扭曲的蟒蛇横在眼前。铁梯上的铁锈大片大片地剥落,在海水中漂浮着,像是一层暗红色的迷雾。梁松没有丝毫犹豫,伸手紧紧抓住栏杆,试图借力往上爬。
然而,那栏杆上的铁锈异常锋利,仿佛无数把小刀。他的手心刚一触碰到栏杆,便被割出一道道血口子。
鲜血瞬间流了出来,与海水混合在一起,形成一道道淡淡的红色痕迹。
他艰难地攀爬着被炸歪的铁梯一刻也不敢停歇。随着货轮倾斜得愈发厉害,海水如猛兽般汹涌灌入,每一秒都像是倒计时的催命符。终于,他登上了甲板,然而呈现在眼前的,是一幅混乱至极的景象。
甲板上,人群像没头苍蝇般四处乱窜,惊叫声、呼喊声、重物落水声交织在一起,仿佛一曲末日的悲歌。突击队员们声嘶力竭地呼喊着,挥舞着手臂,努力组织着众人撤离。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与坚毅,在这混乱的场面中,如同定海神针一般,试图稳住局面。汗水湿透了他们的衣衫,可他们顾不上擦拭,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撤离的指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