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垂怜他。】
随着饥荒的不断爆发,前来皇觉寺投奔和祈求庇护的难民越来越多。
到后来,皇觉寺也无法支撑。
住持方丈召集了朱重八等诸多刚刚拜入门下不久的僧人,叹息道:
“我佛虽慈悲,但寺中已经没有足够的粮食。”
“老僧发给你们度牒文书,你们各自出外游方化缘去吧。”
“三年后,若尔等和本寺还有缘分,持度牒文书回来便是。”
就这样,才刚刚当了几个月僧人的朱重八,和诸多师兄弟一起惶恐地离开了皇觉寺。
带着一袭僧袍,一双碗筷和一根手杖,怀里揣着度牒文书,踏上了游方化缘的日子。
在接下来的三年时间里,朱重八的足迹走遍安徽、河南各地。
他看到无数饥民在生死线上挣扎。
看过人们在饥饿中易子而食。
看过母亲为了给孩子争取一点点食物,将自己用两个烙饼的价格卖身为奴。
看过父亲们为了争夺一点点草根树皮,挥舞着木棒殊死搏杀。
看过蒙古的贵族们高高在上骑马游猎,大碗喝酒大块吃肉,却用弓箭射杀饥民取乐,不允许任何人踏入他们的牧场一步。
“这个世界不应该是这样的。”
坐在夕阳的余晖中,墙角的朱重八喃喃自语。
一旁躺着诸多有气无力的饥民,有人搭了一句腔。
“是啊,都想过上好日子。可是咱们又能怎么办呢?”
“咱们这样的底层贱民,就好像那无根的水上浮萍,风浪大一些,也就翻了。死了,也没有人关心,也就路边的野狗会高兴,能吃上咱们的几块腐肉。”
朱重八沉默良久,轻声开口。
“不应该这样的。”
说完,他将面前已经有些破损的陶碗拿起来,轻轻地喝了一口清水。
清水无味,朱重八却喝出了人生百味。
【三年后,皇觉寺。】
二十岁的朱重八站在寺院门口,拿出了手中皱巴巴的度牒和文书。
三年之期已到。
他,回来了。
【回归皇觉寺的朱重八继续当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