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,我不出来,他便会逼你去谈判,我是家里男丁,可不能让姐姐受辱。” 李泌淡淡微笑。
李漟闻言,强忍眼中泪水,咬牙道:“我绝不会让你去送死!你若前去,野利狗贼一定会逼你进入敌营,你绝无活命可能!”
“姐,现在我还有得选吗?我要是退,他便会逼你这个户部尚书前去,我绝不能看你入了敌营,不然我怎么跟娘交代。他既然让我去,那我便去,这些百姓我不论真假,能救回几个便救回几个,我这齐王是祖父封号,可不能在我身上辱没了!祖父当年能为了母亲身死,我又何尝不能呢?” 李泌朗声道。
见李漟背身哭泣,李泌叹道:“姐,你不必自责,穆清的事我不怨你,你帮我看住这盛姑娘,莫要让她做傻事。”
言罢,朝着跪地的百姓道:“诸位,本王这就去同那野利遇乞谈判,能救回多少百姓,本王不敢保证,本王能保证的便是尽力而为。”
“齐王殿下!仁义无双!”数千人哭嚎叩头。
“金杲,那耶律遇乞什么条件?” 李泌大声问道。
“黄金五万两,粮草五万斤,少女五千” 金杲高声回应。
李泌转头,朗声道:“你们都听见了?黄金五万两!全长安的黄金都在皇宫,你们还不去宣德门求皇帝凑齐?”
“齐王殿下!陛下已经准备好一万两黄金,现在正送往南城途中,望殿下周旋一二,其余物资,陛下正在加紧筹集!” 一内卫大声禀告。
李泌冷笑,看向李漟道:“姐,你看到了吗?这就是皇帝,为了杀自己的儿子,不惜通敌,我现在甚至怀疑,那北城的百姓也是他早就备好送给野利遇乞的大礼。”
李漟一抹眼泪,重整情绪,沉声道:“小弟,你放心,姐姐一定护你周全。我跟你一起去城头。”
李泌微笑,看向文竹道:“左相叫你来干什么的?”
文竹闻言,银牙一咬,一手刀砍在李漟后脖颈,而后示意身后随从,将奋力挣扎的胜春韶控制住,当下便准备带两人离开。
李泌走到昏迷的李漟身前,看着这个跟娘亲长得极像的长姐良久,而后悠悠道:“娘,您说儿子比那古之君子还好呢,孩儿又岂能让您失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