齿间泄出一个令人痛心无比的字:“脏……”
“你不是自愿的”,晏听不怕他把病过给自己,他只怕这病不能要了自己的命,不能让自己逃避现实,他仍旧将时雨抱进了怀里,轻声问道:“是谁,告诉我。”
“是你”,不清楚说出来,他会对江姝做什么,但他更怕的是晏听就算知道真相,也会想要包庇江姝,所以时雨开不了口,所有的委屈都化作溢出眼眶的泪水,肩膀微微颤抖,额头抵着晏听的肩头,痛苦的回应道:“是你……”
是你害我动情,是你害我从一个深渊步入到另一个深渊,是你害我此生非你不可,又是你害我错信了人……
知道江姝都对时雨做了什么,也知道她想以此来让两人离心,余鸢不想理会她那些恶毒的手段,可她却不得不忧心晏听的状况。
他所用的药皆是出自自己之手,而她为了保护晏听,早早就给他用了阻隔的药,所以晏听就算与他接触,也不会被时雨的病所传染。
从前觉得自己的行为可悲而又可笑,从一开始的期盼,到如今心如死灰,可她仍旧搞不懂,自己到底要攒够多少失望,才能狠得下心离开。
而这个问题的答案,也终是在晏听又一次找到自己时,得到了回答。
“云鬟,我有一事相求”,或许他还有那么一点良心,知道时雨的病会传染,所以他在见余鸢时,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,隔着老远,他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不知你能不能帮我?”
“你我之间,又何须如此?”,知晓他为何事而来,只是在表面上,她只能装作一副坦然而又不知情的模样,说道:“有话……直说便是。”
“时雨病了”,晏听知道这对于她来说,又是一种伤害,可如今除了她以外,他真的不知还能再去求谁,他揉碎了温柔,小心翼翼的问道:“你能不能,救救他?”
话音落下,余鸢也随之合上了眼帘,眼看着她的眉头微微隆起,而后又恢复了平静,满是疮痍的心脏,最后又受了重重一击,所有的绝望已然彻底击碎,轻轻一声叹息过后,她缓缓掀起了眼帘。
“好,我救他”,余鸢平静的看着她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,轻声道:“待他病好后,我便回空青司了,我想回家。”
瞳仁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