瞳孔中的却是截然不同的情感。
夏逸收回视线,转而昂首望天,心底不由生出莫名的敬畏,似在冥冥之中察觉到某种他无法理解的至高伟力。
他不信命。
每当他看到好人命途坎坷、恶人逍遥法外之时,他就觉得“命”只是一种不公道、不可信的虚妄之物。
直到此时。
当他看到严惜玉目中的绝望、江如雷眼底的豪迈,又觉得“命”虽然不公正,却一直在某个他看不到的地方俯瞰世间,将众生的命途引上应有的轨迹。
刀光一闪。
接着便是一声沉物坠地的闷响,天字坝的闸门机关已然齐根而断。
夏逸收刀归鞘,最后看了江如雷一眼,随即返身、下山。
踏上属于他的命途。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“不可能……这不可能。”
血元戎怔怔地望着坝下的仙子汤,出神半晌才喃喃道出这么一句话。
两丈之外,无得循着血元戎的视线一同望向仙子汤上游,看着始终平缓的水流,忽然笑了:“水势未变,只说明了一件事……狐祖宗已成功夺下天字坝。”
血元戎目光一转,狠狠地瞪着无得:“严公子与楚少丰会失守,确是本座意料之外的事!只不过,这改变不了你会死于此地,而夏逸与姜辰锋也难逃一死的命运!”
无得勾了勾手指,笑道:“你准备如何杀贫僧?用嘴么?”
他摇了摇头,叹息道:“还是免了吧!贫僧毕竟是佛门中人,连女色都不愿意沾上半点,何况你还是一个男人中的男人!”
“好一个口无遮拦的无耻和尚!”
血元戎怒极而笑,狂吼着一拳击出——这一拳若是打实,无得的脑袋非要变作一地碎瓜。
同一时间,杀破狼三人已重组阵型,呈围合之势,恰如一张逐渐收拢的猎网。
在这狭隘的水坝上,留给无得的避退空间实是少的可怜,所以他此刻不得不面对一个绝境——在杀破狼的围杀下,亲身面对血元戎的重拳。
无得心里连连叫苦,心想自己明明是一个怕麻烦的人,怎么偏偏就被安排到了这敌数最多的地字坝?
——那该死的狐祖宗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