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人面色虽还是平和的模样,然声音冷冷的,听不出有什么感情,“认什么,先生怎会许孤做这样的事?”
阿磐轻然吐出一口气来。
是啊,他幼时唯一能依靠的人就只有崔若愚了。
那么古板严苛的老夫子,连他的坐立举止都要严格管束,怎会许他嬉玩些什么青梅竹马的把戏。
何况国破家亡,他们师生二人岂有这样的闲工夫。
过去西太后总说的有鼻子有眼,十分逼真,竟把所有人都诓骗了过去。
阿磐一向善于察言观色,也被那妇人给糊弄了。
那人不认,西太后便有些羞恼了,“凤玄,便是不记得幼时的事,那也总该记得十六岁那年的秋狩啊!”
那人仍旧不买她的账,“什么秋狩,孤怎么不记得。”
西太后恍然一顿,“你可真狠心啊,你贵人多忘事,你不记得,可我可我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。”
忆起往事来,妇人眼中溢满了温柔,“那回秋狩,我吓得哭,我说,孤男寡女,一夜困于深山,以后,可都说不清楚了。”
“你说过,你说你说灵运,不怕,出了山,我娶你我多欢喜啊,我一夜都偎着你。凤玄,你还记得吧,你是不是这样说的?”
阿磐心头一跳,一双拢在袍袖中的手兀然一紧。
出了山,我娶你,可真是十分动听的情话啊。
谢玄竟说过这样的话吗?
可大抵不是。
不然,那人的眉头怎会蹙得愈发地深,当面就否认了,“是你寡居宫中久了,糊涂了。”
西太后急得花容失色,“我没有糊涂!我再清醒不过了!”
那人冷然道,“都听着,孤从也不曾说过这样的话。”
啊,那原本要蹦出来的心,悠然一下就落了地。
到底是她关心则乱了。
他知道她就在屏风后听着,看着,因此说给西太后听,也一样说给她听。
然西太后因了心中慌乱,因此不曾留意到他话中的意味,只切切说着,“凤玄,不要再赌气了!是你见我嫁人生子,再不肯承认了罢了!你我自小惯是心有灵犀,你的心思,我怎会不知道?不然,你就不会至今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