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瞪了二哥一眼。
小聂从不插手黄坎公司的业务,二哥这样问李闯,小聂觉得一旦传到黄坎耳朵里,好像自己在干涉他的业务一样。可二哥聂建华觉得,这是男人之间的事,他只是关心一下眼前的年轻人。
“哥,瞧您这话说的,我哪有那野心,我就是黄总一跟班,听喝的。”李闯的话里不由自主的带出些许怨气。
二哥聂建华嘴角翘起,人在一起工作时间长了难免会有矛盾,何况妹夫黄坎也不是那种善于沟通的人,聂建华知道自己想的没错,李闯这么年轻,怎么也是有学历的人,怎么可能安心在黄坎手下打一辈子工,照他自己话讲,当一辈子“听喝的”?
“你是什么学校毕业的?就没想过深造吗?”聂建华继续他的“攻心战”。
“唉,我们这行您可能不大熟悉。学历高的,有关系的直接就去设计所了,下工地机会不多,基本坐办公室。只有像我们这些没什么关系的才会烂在工地上,我们的地位还比不上那些民工选出来的工段长,人都是他们一个村的,您说他是听工段长的,还是听我的?要说专业嘛,进了设计所的都忙着维护关系根本不再进修,我们倒是天天接触实际,新技术、新材料就比他们了解得多,但我们说话不会有人听的。”李闯看看小聂,感觉自己话有点儿多了。
“怎么听着像走投无路一样,怪可怜的。那你干脆说,以你现在的状况,什么才是最好的出路呢?”聂建华用眼神鼓励着面前的小伙子。
李闯在北京举目无亲,还真没机会跟人家说什么理想,于是他豁出去了。
“当然是自己做个土建公司,哪怕是专项的,比如光做装修,或者光做设计,咱有技术啊。不过,那要启动资金,要在北京有些客户资源才行。”李闯说完就又低头吃面了。
小聂不知道二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,但她听了李闯的话也觉得:谁还没点儿理想呢?李闯能这样死心塌地地跟着丈夫黄坎,真的不易。像他说的,他自己应该是没有启动资金,也没有什么客户资源吧。
“哥,你别瞎掺和,让人家踏实吃饭,面都坨了。李闯,吃完你自己先回去,我这边还有些事情要处理,我大概得明后天才能回北京。”小聂说着从二哥手里接过孩子,抱在自己怀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