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廷善眼角泛红,哽咽道:“我自知命不久矣、时日无多,素来无意卷入朝廷纷争,可父亲嫌弃我没用,处处不及二弟,我只能铤而走险,想着为父亲和国公府争份荣光。”
“父亲说立身朝廷,孤木难支,要多结交同窗,学会选择,儿子便择一明主,尽心尽力。”
“父亲说我身体孱弱、命不久矣,再怎么努力都注定竹篮打水,儿子就遍寻名医,只为续命。”
“父亲说非常时期用非常手段,儿子这才费尽心思,谋求连城先生的垂怜。”
“之后父亲又说,识时务者为俊杰,儿子迫于您的威慑,投奔新主……”
“爹!我也是你的儿子,你到底要我如何做才能满意?你到底要我做到什么程度!”
宋廷善一口气说了许多,紧接着就是一连串的剧烈咳嗽,血迹染红了帕子。
成国公整个人都愣在原地,难以置信的看着宋廷善。
他在说什么?
他什么时候让他做过这些,简直是一派胡言!
“宋廷善,你不要胡说八道,我什么时候……”
成国公的话还没说完,宋廷善就又自嘲的笑了起来:“如今,您还要逼我杀死自己的发妻么?到底我要做到什么程度,您才会满意!”
短短片刻间,宋廷善已经有了最好的打算。
没错,他要借着这个机会,当着陛下的面,把此前他所有的罪状都推到成国公头上。
这些东西,多是难以考证。
毕竟父子家事,言谈之间,如何求证?
更何况,就算真查起来,相信陛下也一定查得到,这么多年,成国公对他颇为冷待,并不慈爱。
想到这,宋廷善的唇角勾起一抹很淡的笑意。
这还真是…天无绝人之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