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雨后春笋,根本不给人喘息的机会,一支接一支射向马车车厢。
琴心和剑魄率先跳下车来,九俦带着两名心腹守在车厢旁,拦截箭矢。
玉屏坐在车内,拉着沈舒意的手臂哽咽:“小姐,你就听奴婢的!奴婢换了您的衣服,戴上斗笠,您……”
沈舒意的手覆在玉屏的手背上,杏眸直视着她:“别怕,没到那个地步。”
玉屏似是还想说些什么,沈舒意轻轻拍了拍她:“听话。”
玉屏唇瓣干涸,看着沈舒意不语。
下一刻,沈舒意掀开车帘,由九俦接应着跳下了马车,转身朝着另一旁的巷子里跑去。
九俦、琴心和剑魄几个将她护在中间,一面应付刺客一面后退。
沈舒意眸色沉静,未见慌乱,清亮的瞳孔于夜色之中,宛若伺机而动的野兽。
她不是没想过再弄辆马车出来,混淆视线,让旁人替代自己。
也不是想不到由婢女冒充自己,她的活路和胜算更大。
可她这个人有些时候或许就是如此,宁愿死的磊落些,也不想把旁人抓到自己面前挡刀。
何况,我命由我不由天!
她不信,她会就这么死掉!
几人步子越走越急,刺客越追越近,才出巷子,一身型消瘦、手执长刀的挺拔身影,便拦住了几人的去路。
来人三十出头的年纪,因为黑巾蒙面,故而看不清样貌,但他执刀的手上有一块红色胎记,故而沈舒意认得此人——葛庭轩!
葛庭轩的父亲和柴智一样,同为姜延虎手下的心腹副将,只不过自葛家回京后,一直低调行事,更不与柴家往来,似乎并不得志。
而这个葛庭轩则是其父妾室所生的儿子,当年曾因战事被掳去敌国,后因是个练武奇才,被敌国一位将军看重,本想念其年少加以培养,不曾想葛庭轩趁乱逃了回来。
只是逃回大乾后,他并未在回到葛家,而是被送到了吕枭手下做事。
沈舒意认得他,实在是因为他手上的胎记太过醒目,前世,萧鹤羽落败后,这人失踪,后来,倒是被招揽到了萧廷善麾下,是个比起闻人宗也不逊色的高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