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漓一行人小心穿行于破败街头,避开主街的激战,沿着狭窄的巷道疾行。马蹄敲击石板,发出急促的铿锵,扬起呛人的尘土,终于到达圣约翰医院门前。
尽管外城烽火未熄,这座由修士经营的救治所却宛若暴风中的孤岛,透着一股诡异的宁静。医院大门紧闭,厚重的木门上镶着铁条,门前散落着烧焦的盾牌与干涸的血迹,诉说着昨夜的激战。几名身穿黑袍、胸前绣有白色八角十字的武装修士肃立守卫,那是圣约翰兄弟会的标志——一个在战火中孕育、即将演化为骑士团的坚毅火种。他们的锁子甲在晨光下泛着冷光,手握剑柄,目光如鹰般锐利,透着不容侵犯的威严。空气中弥漫着药草的苦涩与血腥的腥甜,夹杂着远处传来的焚烧气息,令人心头一紧。
见陌生队伍靠近,武装修士立即握紧剑柄,剑鞘与甲胄碰撞,发出清脆的叮当。一名领头的修士上前,低喝:“止步!报上身份!”他的拉丁语带着浓重的警惕,眼神在李漓与亲卫间游移。法里德策马上前,沉稳地以流利的拉丁语回应:“我们无意冒犯,来自安托利亚,奉命寻找失踪之人。”他恭敬地从怀中取出羊皮卷,递上:“这是孔斯坦萨女男爵的亲笔信,她是圣奥古斯丁修会驻安托利亚的代表,此信是她给贵会院长布莱斯·德·博亚隆修士的。”
一名修士接过信件,目光扫过羊皮卷上的火漆封印,微微点头,转身疾步入内,袍角在石板上拖出沙沙声。片刻后,一位中年修士步出门廊,步伐稳健,气度沉稳而肃穆。他身形高大,胡须斑白,身披缀有灰白披肩的长袍,腰间佩剑却挂于背后,剑鞘上的十字刻痕泛着岁月的痕迹。阳光映在他额头,汗珠微微闪光,透着战乱中坚守救援使命的疲惫与坚韧。他的眼神深邃,似能洞悉人心,却带着一丝温和,宛若暴风雨中的灯塔。
“愿主与您同在。”布莱斯·德·博亚隆以温和却不失威仪的声音开口,语气如晨钟般沉稳,“我是圣约翰医院的负责修士,布莱斯·德·博亚隆,一切病患的仆人。请问,您就是信中提到的……阿里维德先生?”
“我是艾赛德·阿里维德。”李漓翻身下马,拱手行礼,姿态谦逊却不失威严,“您好,院长先生!”他的暗绿色长袍沾满尘土,袍角被晨风吹得微微翻动,眼中闪着焦急却又强自压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