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不过三日,便传来孩子突发恶疾夭折的消息。”
一滴泪无声滑落,邹平却恍若未觉:“娇娇产后虚弱,又惊闻噩耗就这么跟着去了”
他突然抬头,眸中迸发出骇人的恨意:“可笑的是,宫中传出娇娇病逝的消息时,她其实还活着,那时才怀胎三月!那宫女说,也就是从那时起,娇娇被囚禁在冷宫最偏僻的角落,连殿门都不许踏出半步!”
邹平一拳重重砸在桌案上,茶盏应声碎裂,瓷片四溅:“娇娇尚在人世,他们已为她办了葬礼!想来皇室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她活着,不过是等等着把孩子生下来”
他颓然跌坐在太师椅上,眼中翻涌着滔天的悔恨:“若我早知真相,就算拼了这条命,也要闯进那深宫把我的娇娇救出来”
谢清漓轻轻捧起邹平鲜血淋漓的手,指尖轻颤着为他拭去血迹:“师父,娇娇姐姐在天之灵,定不愿见您如此折磨自己”
邹平反握住谢清漓的手腕,眼中血色未褪,却已恢复平静:“为师明白,杀一两个仇人泄愤,不过莽夫所为。”
他松开手,拂袖起身,声音轻得几不可闻:“为师余下这残生,会精心布局,徐徐图之,定要让整个凤潜皇室为娇娇陪葬。”
夜色沉沉,众人从雅室鱼贯而出,行至听雨楼后院时,忽见雷霆倚着朱漆廊柱浅眠。檐下灯笼摇曳,在少年俊朗的面容上投下温暖的光晕。
谢廷煜心头一软,暗恼自己竟将这小子忘在脑后。他上前轻拍雷霆肩头,低声唤道:“雷霆,醒醒,该回去了。”
雷霆猛然惊醒,长睫颤动间还带着几分懵懂。待看清眼前人,他慌忙站直身子,耳尖瞬间染上绯色:“将军恕罪!属下属下竟睡着了”
谢廷煜眼中掠过一丝怜惜,温声道:“无碍。”
邹平却在看清雷霆面容的瞬间身形微滞,一股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。他不动声色地近前两步,目光在少年脸上细细逡巡:“这位小友是”
谢廷煜连忙拱手:“回前辈,这是晚辈帐下亲兵,名唤雷霆。”
“姓雷?”邹平眉峰微蹙。
谢廷煜解释道:“雷霆本是孤儿,流落于嘉洲行乞,幸得太子殿下垂怜,送到晚辈帐下历练。这名字是他自己取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