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了,我受宠若惊。”
孙秀接下来却挑破了这层平静,他坐到刘羡身前,笑道:“这有什么受宠若惊的?这么多年来,恨我的人很多,但是能像刘羡你这样,直接对我痛下杀手的,却是寥寥无几啊!我怎能不对你另眼相待呢?”
这句话是在赤裸裸地嘲讽刘羡,他一瞬间就被激怒了,脸色罕见地涨红,手中甚至下意识地就想抽剑。但手中握了个空后,刘羡又很快清醒了。但他不再掩饰自己对孙秀的鄙夷,哂笑道:
“长史说这话,是在鼓励我再接再砺咯?”
“嗨呀呀,当然不是。”孙秀高举起双手,露出投降的神情,同时又用玩味的语气道:
“我只是在埋怨自己,像刘羡你这样的好人,竟然对我有这样大的恨意,这说明我过去罪孽深重啊!我是来向你道歉的!希望我们两人,能够就此化解恩怨,携手共创一个美好的未来啊!”
“未来?你和我?”刘羡感觉像是听到了世上最大的笑话,他不咸不淡地讽刺道:“你去和关西那么多死去的冤魂说吧,你看他们会不会原谅你!”
“他们已经是死人了,死人还有什么紧要呢?”
孙秀长吁短叹:“往者不可谏,来者犹可追。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,三皇五帝以来,已经死了多少人?我们是活着的人,就要为活着的人负责。”
“更何况,刘羡你总要给我个机会,说不定,我已经痛改前非,洗心革面,成为一个和你一样全然为国为民的好人了呢?”
刘羡冷笑道:“孙长史,这个笑话可不好笑。你不会是要告诉我,太子被废这件事,与你无关吧!”
孙秀则自豪道:“那自然是有关的,但是我想,像你这样的聪明人,不会不明白。大河在渴望奔涌,人心在呼唤风云。太子从被任命为太子的那一刻开始,就注定已经失败了。”
刘羡道:“所以你要来当这个掘开河堤的人,你不害怕吗?要知道,第一个掘开河堤的人,往往会被狂流淹没!成为水患的第一个祭品!”
“哈哈,如果这点风险都不敢冒,哪里能够成为时代的弄潮儿呢?”
孙秀站起身来,拍了拍自己的胸膛,居高临下地俯视刘羡道:
“自古以来,能做成非凡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