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马冏继承齐王王位时,已是父母双亡,皇后还仇视他,唆使司马攸的庶长子司马蕤欺凌司马冏,令兄弟间抢夺王位。可以说,司马冏生长至今,家中就从来没有和睦过。
司马冏对刘羡说:“我的父亲、母亲都已经去世了,我的伯父(司马炎)打压我,我的姨母(贾南风)仇恨我,我的兄长(司马蕤)也讨厌我。虽然我锦衣玉食,可仔细想来,人生却无足可取,让人何等悲哀!”
刘羡也听得唏嘘不已,他自以为童年不幸,没想到和司马冏一比,竟然是小巫见大巫了,至少自己还得到了叔伯老师的喜爱与帮助。
他劝慰齐王说:“齐王殿下何必这么说!您发愤图强,乐善好施,勤学苦问,可以说是宗室之中最负盛名之人,能不堕先王之名,当真是大善!”
司马冏抹了抹眼泪,用眼神看了一旁的路秀一眼,路秀顿时了然,上前说道:
“刘使君,如果是这些,倒还算不上什么,可最让人沮丧的,还是太子的提防啊!”
刘羡心中大惊,心想原来在这里等着我!他又不好说什么,只能收敛神色静待下文。
路秀见刘羡不接话,心下有些不快,但仍自顾自说道:“成都王温仁惠和,是安乐公一流人物,若在和平时期还可以抚平一方,但在此刀剑交接之际,恐怕不足以担任大任。齐王在宫中领左军将军、翊军校尉,麾下所部,练武修德,在三十六军中堪称第一。相比之下,难道不是齐王殿下更合适吗?”
“太子却宁愿让齐王殿下私底下传播谣言,也不愿意重用他,这难道不是嫉贤妒能吗?要知道,魏文、魏明二帝提防宗室,有一陈留王而不能用,这才失去了天下。太子这是在重蹈覆辙啊!”
听到这里,刘羡不能不表态了,他打断路秀说:“我只是一介臣子,这些事情,恐怕不是你我能掺和的。”
司马冏此时已经换了一副和蔼神态,听到这句话,他望着刘羡笑说:“怀冲真是过谦了,现在谁不知道,你就是太子的心腹。”
“既然是心腹,在下就更不能说君上的是非了。”
“欸~这怎么能叫议论是非呢?”司马冏饮了一口酒,徐徐道:“怀冲要想明白,太子以后是要当天子的人。天子是什么?天子是称孤道寡的孤家寡