并非如此,其实是士卒的素质约束了他的发挥。”
“府君也是如此,您手下并没有真正的士卒,怎么能够去赢得真正的胜利呢?诸公之所以劝阻,也是从这方面考虑,还望府君鉴纳。”
这番话说出来,既有引经据典,也有对眼下的分析,说服力不可谓不高,众位士人听了,觉得也符合自己心意,于是纷纷附和应是。刘羡冷眼旁观,发现场上众人,除了自己带来的斛摩根等人外,只有傅畅没有附和。
他在心下微微赞许,暗想:还是年轻人拥有跨越艰险的勇气。
但眼下的这个场面还是需要平息,刘羡咳了两声,示意众人安静下来,然后道:
“梁君说的确有道理,但这件事情并不是这么简单。按照军法,如果朝廷没有特别下令,对同袍见死不救,是可以按临阵脱逃罪论处的。”
“我们若是没得到消息还好,如今得了消息,怎么都要有一番表示,不然事后追究起来,恐怕功过难以相抵。”
形势有时候也难敌国法,刘羡把国家军法搬出来,众人一时便哑了火,有些不知该如何是好了。毕竟再怎么畏战,也没人乐意背一个违背国法的罪名。
但不出声不代表就同意,刘羡深知自己离不开这些士人的支持,若就这么放他们离去,或许永远也救不了张光。
还是得用一些谋略。
刘羡想了想,说道:“这样吧,我们先在城内休整几日,等人稍微多些了,我们拉着三千人出去游走一圈,走到一半,看见几个羌人了,我们放几箭就撤回来,如此装装样子,也就对朝廷有些交代了。如何?”
在场众人听了这个提议,脸色顿时都放松下来,相互议论了一会儿后,傅晞出面道:“府君说得有理,只是我们还是先定下一个地点为好,总不能不见羌人,我们就一直走到马兰山内去吧?”
立刻有人提议道:“定在孝雷亭如何?这里距离马兰山还有十里,地势开阔平坦,走一趟也不费力。”
刘羡当即颔首笑道:“那就这么说定了,时间就定在十日以后吧。”
至此,刘羡和士人算是达成了一个共识,这次军议就算是圆满完成了。士人们与刘羡告别后,陆续从北地郡府中离去,转眼就只剩下刘羡一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