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孙秀又觉得极为厌恶。
这样的美人,怎么能待在这么破旧的地方呢?哪怕这里被绿珠打扫得一尘不染,孙秀也只觉得这个两人小院逼仄寒酸到令人发指。美人不仅要配英雄,还要配得上一座金屋,这样才是对人生一丝不苟的尊重。
再一联想到洛阳那奢华无比的金谷园,孙秀不禁在心中感叹,那才是美人应该待的地方。刘羡这样的人抢劫金谷园,简直是对士族尊严的侮辱。
所以孙秀站在小院前的时候,是抱着拨乱反正的心态来的。
他踹开院门的时候,直接就看见了对面的卧室,卧室中亮着灯,照出门帘下绿珠朦胧的身影。
在这一瞬间,孙秀脑中遐想无限,他原本是有些疲倦的,可眼下忽然充满了精力,当即就想采下这朵艳冠京华的名花。
可下一刻,他听到房中的女子轻声歌唱道:
“明明上天,照临下土。我征徂西,至于艽野。
二月初吉,载离寒暑。心之忧矣,其毒大苦。
念彼共人,涕零如雨。岂不怀归?畏此罪罟!”
歌声悠悠,出自《小雅·小明》,描述的是游子在外思念故友的情感,其曲调如风如云,配合绿珠丝弦一般的音色,颇有一番细纱拂面般的韵味。
孙秀虽不懂音律,但此时听了,也忍不住拍手叫好。他继而大大咧咧地掀开帘门,就像院中主人一样,径直走进了卧室,得意笑道:
“昔日孙某在金谷园时,早就听其中的侍女说,绿珠姑娘的笛声和歌喉堪称二绝,今日侥幸听闻,果然名不虚传。”
绿珠此时正坐在铜镜前结髻,她听闻身后孙秀的称呼,手上的动作不禁一顿。但很快又恢复自如,她将头顶的坠马髻扎好。而后回首一笑,淡淡说道:
“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,孙长史不必再提。”
“怎么能不提呢?我来到这,就是为了从这伙劫匪中救走姑娘。”
面对这熟悉的言语,绿珠一瞬间想起了很多事,但她忍住了。而后徐徐立起身,像是对待寻常客人般问道,“远来是客,孙长史想喝茶吗?我给您煮一壶。”
孙秀呵呵一笑,在他看来,这是绿珠已经认清了现状的表现。
在夏阳县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