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黄门侍郎潘岳也笑着捻须。
“好一个‘长吟太山侧,慷慨激楚声’!士衡这比喻真是绝妙!只有在鲁公身侧,我们才能报效国家,发出慷慨之声!”新任镇南将军石崇也在大声翼赞着陆机的新作,表情兴高采烈,回味无穷,只是言语之间毫无名士该有的矜持。
而作诗的陆机却低着头,好似很尴尬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。
但坐在中间的贾谧有些无趣。对于大多数人来说,被人吹捧都是一种享受,更何况是被一众文坛名士所吹捧。但到了贾谧这个位置,吹捧就有些司空见惯了。
毕竟太轻易得来的东西通常不被珍惜,费了一番功夫的才格外让人觉得有意义。
所以这时候的他,在吹捧声中微微瞑目,好似听了一首摇篮曲,一时魂飞天外,不知在想些什么。
这时孙秀在门口站定了,往一旁的仆人耳语几句,那仆人便又走到贾谧身边耳语。堂内的诗会一时都安静下来,等待着贾谧的反应。
“喔?赵王的长史来了?”贾谧睁开眼睛,敲着桌案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孙秀闻言,连忙趋步进来,极为顺滑地跪倒在地,高声说:“在下见过鲁郡公~~”
他身材矮小,跪下的时候过于利索,活像一只老鼠飞滚在地,场面非常滑稽,在场的名士们都忍不住低声嘿笑。
但孙秀却不觉得有什么羞耻。在他看来,让别人看轻自己是一种智慧,扮丑角也没什么不好。一来能够迅速拉近两人的距离,二来能够暴露对方的本性,三来能够打消对自己的戒心。有这三点,未尝就不能反客为主。
贾谧确实被孙秀逗笑了,他说:“抬起头来。”
孙秀就抬起头。
“你就是孙秀?”
“是,小人就是琅琊孙秀。”
“你这个姓看来是有传承的,确实很像一只猢狲。”说到这,贾谧摇摇头,漂亮的脸上掺杂着笑意,忍不住拍手道:“赵王怎么会用你这样的人?他不要脸面吗?”
这是非常严重的侮辱,但孙秀却恍若未闻,他颇为自得地说:“赵王殿下是宣皇帝的儿子,脸面自然比旁人厚一些。之所以能重用小人,无非是因为小人有用。”
“有用?什么用?你会猴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