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司马玮冷笑着扬起手中的信件,对刘羡道:“这是卫瓘一个时辰前来的信,说我整顿军务过于苛刻,严刑峻法直追桀纣,你要不要看一看?”
刘羡连忙接过信件,摊开细看,一边看一边听司马玮骂道:
“先不说他们越权议政,就说说他们这些话,哪一句不是鬼见了都摇头。”
“前面说我撤销关卡,是害民养乱。”
“后面说我巡剿山匪,是扰安塞道。”
“下面写的更是好笑,还抨击我什么任人唯亲,重用岐盛、公孙宏他们,有损天家圣德!哈哈哈……”
说到这,司马玮顿时两眼放光,双脚嚯得踏在地上,跺得咚咚直响:“都是什么屁话!我任人唯亲?莫非要我把自己人都踢了,换上他们的人不成?!他们怎么不自己高风亮节一下,把他们的人都踢了,换上我的人?!”
“简直是没把我放在眼里!”司马玮说这话的时候,眼前几乎能看清卫瓘和司马亮的尸体。等胸口的起伏平静下来后,司马玮又回头看向刘羡,淡淡道:“我一定要杀了这两个老贼。”
刘羡放下信件,抬眼注视着楚王,问道:“那您打算以什么名义去杀呢?”
“汝南王是先帝就选好的辅臣,卫太保更是立有灭国之功的名将,他们就算对您言语不恭,天下人也只会觉得理所应当。您说要杀他们,是准备再来一次兵变吗?”
见司马玮铁青着脸没有吭声,刘羡仍然继续道:“那殿下您在倒杨中积累的声望,恐怕就要毁于一旦了。”
话音落下,司马玮起身走到帐前,抬头仰望夏日的阳光,阳光猛烈,但他毫不畏惧地睁大双眼,似乎想要将太阳的本质看个真切。
但他最终忍不住眼中的泪水,闭上了眼睛。
再回到营帐内坐下,司马玮睁开眼睛,徐徐道:“这么说,你这次大老远,还带着伤过来,是来劝说我忍让?”
刘羡诚恳道:“不是忍让,是等待。”
“等待?”
“殿下如今手握兵权,又是卫将军,代太子少傅,海内所望甚厚,可谓是鱼跃成龙,今非昔比。如今司马亮封赏不公,朝野已有非议之声,这一消一长,殿下就已占据上风。若要将其诛杀,殿下什么时候都可以做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