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逃,亦不可加。”
这话听得刘羡大皱眉头,他本来对裴頠前面的贵有贱无之论大感欣赏,不料在后面竟然说了这么一个,人各有命,差距已经到了不可以同种而语,要各守本份的论调出来,他非常不喜。按照这个理论下去,莫非人的宿命一开始就注定好了,不可能改变吗?
他也实在看不出来,自己和小梅、何成他们有什么不同,石崇等人又有什么资格应该坐拥巨富。
不过在场的大多数人是士人,难免对裴頠这番言论十分欣赏,毕竟这番论调说出来,其实就是在论证士人是天生贵种,就是应该统治那些凡人贱民。
只是喜好清谈的王衍却也不喜这番言论,他皱眉道:“人之有欲,正如鸟之有翅,这是自然之理。”
“所谓安守本分,知足常乐,本就是圣人之学,君子之道。世人往往精修多年,也难窥其中一二门径。”
“荀子言,凡人有所一同:饥而欲食,寒而欲暖,劳而欲息,好利而恶害。目辨白黑美恶,耳辨音声清浊,口辨酸咸甘苦,鼻辨芬芳腥臊,骨体肤理辨寒暑疾养。这无论是夏禹还是商纣,都是同样的。”
“同样,人之好利,熙熙攘攘,皆是为此。逸民说什么天性所受,各有本分。别的天性我暂且不论,可对于人来说,恐怕永远不会真正安于本分吧?”
“就好比陈胜吴广尝言:‘王侯将相安有种乎?’,随即关中鼎沸,一发不可收拾,最终导致暴秦覆灭,却不知本分何在呢?”
这段话直指裴頠言论的要害,认为人和人之间的差异还没有大到各有其分的程度。
裴頠倒是好整以暇,显然对这个话题思考良久,他说:
“这便是世人愚昧之所在了。”
“暴秦不安其分,妄图窥探神器之位,自称皇帝,失份在先,陈涉以白衣起义,后越位称王,失份在后,故而两者皆亡。”
“而汉高顺应天命,伐无道,诛暴秦,复义帝之仇,又郊祀诸王在前,封侯列赏在后,使各人安居其位,各守其分,这才有了两汉四百年之事。”
“而观汉之所亡,便是桓灵不安其分,贬斥党人,拔擢宦官,使得阴阳逆转,社稷倒悬,这才有黄巾之祸,董卓乱政。”
“由此观之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