扑打在脸上,鼻子紧跟着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,那是阿萝惯用的白芷香粉。
他知道,是阿萝贴了上来,一个倏忽,妻子湿润的嘴唇像是两条刚上岸的鱼,在他的脖颈处轻轻游动。刘羡的身体不由得紧绷起来,双手下意识地环抱过去。
但手掌刚刚抱住阿萝的背,刘羡就笑了起来,因为妻子不再亲吻,而是像小猫吐舌般舔舐着他的锁骨,湿漉漉的,痒痒的,令他忍俊不禁。
阿萝趁机缩到刘羡怀里,笑问道:“辟疾,现在你心静吗?”
与早熟的刘羡相比,阿萝表现得就像是一个未长大的孩子,令刘羡没有任何脾气,他笑道:“好,好,多亏了阿萝了。”
很奇妙,成婚已经一年多,可对刘羡来说,妻子阿萝还是一个谜。她似乎拥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魔力,这么一番笑闹后,她确实轻松打消了自己心中的踟蹰,让温柔和快乐驱赶了其余所有情绪,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心。
如果是无心,她是需要自己呵护的娇柔花朵,如果是有心,那她便是善解人意的港湾与屏风。无论是哪种情况,都能让刘羡对她充满柔情蜜意。也正是从妻子身上,刘羡切实感受到了,柔软也是一种极为强大的力量。
刘羡笑着拍拍妻子的背:“好了,别闹了,还是白天呢!”
阿萝也就很乖巧地退回原位,继续慢悠悠地磨墨,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。
刘羡则继续提笔,他此时已心无旁骛。
而有时候造化就是这样,当你对事情毫不担忧的时候,喜讯也就自然而然到了。
正当刘羡临摹完碑帖,正收笔审视的时候。府外传来了喧哗声,就像是大河解冻时的凌汛,起初只有一丁点的响声,随后就有万千奔流驰过,席卷碎冰飞泻向海。
很快,他就看见来福一瘸一拐地赶过来,路中就向房内高喊说:“公子,喜讯,喜讯呐!”
刘羡心中顿时大定,他笑着站起,迎上前搀扶住来福,说道:“您慢点说。”
“是国子学的嵇公来啦!”
“喔?”刘羡吃了一惊,他连忙整顿衣冠,往堂内走去。
而等他步入正厅的时候,几乎府中所有还在的下人都环绕在大厅内外,低声打听着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