斜阳将落时营前村升起了袅袅炊烟,屋内一阵热气蒸腾,随后扑鼻的香味儿就钻进了吴保保的口鼻当中。
吴保保手里拿着一方细棉布,仔细擦着手中的铁臂手,火炕的东边堆了一大堆扎甲的部件。
不一会,一个与其年纪相仿的女子端着一碗酸菜炖肉端了上来,此外还有两碗粥和一大碗粟米。
女子容貌中等,身材稍显瘦弱,将吃食放在炕桌上以后,抬起手,轻轻捋了捋稍显凌乱的发丝。
这是他刚刚过门儿的媳妇。
“官人,先吃饭吧。”
提起“官人”这两个字,女子脸色浮上了一抹红晕,显然,暂时还没有适应这个称呼。
吴保保“喔”了一声,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铁臂手轻轻放在炕上,抬头向桌子上一看,随即就皱起了眉头:“咋回事?这一碗饭够谁吃的?”
媳妇儿微微低下了头,用细弱蚊蝇的声音说道:“当家的力气大,吃的也多,俺吃得少,一碗粥就行了,再说这冬日还没过去,粮食还是省着点吃才是。”
吴保保没说话,蹭地一声跳到了地上,从外间又拿了一个空碗来,将那碗糙米饭剥了一半出来,推到他媳妇儿面前:“你进了这个门儿,咱俩就是一家子,哪有我吃着你看着的道理。”
见媳妇儿盯着眼前的糙米饭不说话,吴保保重新坐了回去:“再说了,咱也没必要那么节俭,俺一个月一两五的银子,还能缺你这一碗米?”
“俺娘说了,女子主内,居家过日子还是要节俭一些才是。”
吴保保乐了:“节俭也没有饿着肚子的道理,你放心咱吃不穷,日常里吃住都在营中,不花钱,只有轮休回来才吃点喝点,但那算甚事来。”
对于他爹给他说的这个媳妇儿,吴保保十分满意,持家而且还不多话,吴保保觉得自己算是捡了一个大便宜,就是有的时候太过于节俭了一些,什么都要抠着,算着。
媳妇儿听完讷讷地点了点头:“当家的,爹今天晚上还不回来么?”
说完,她脸上的红晕就更加明显。
“不回来,说是在满堂、满仓那多呆两天,满仓腿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,但爹说,满堂老在营中,怕满仓出入不太方便,你问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