镇戍宁远多次拼死戍卫,与城中的商民关系还不错,而且在断饷以后,城中的商民对营兵的家眷多有接济,这才没酿成哄抢百姓的大错。
不过人多胆壮,渐渐已经有人红了眼睛,如果再放任下去,定然要难以收场了。
张思顺挥手招过来一个人问:“田汝栋,各营都怎么回的?”
田汝栋凑近道:“广武营已经将彭参将捆了,正在从外城往过赶,车左营那边也来了大半,车右营那边因为有左良玉左都司压着,来了一小半,祖营那边,祖大乐把我们的人骂了一遍,说我们是在谋反,绝对不会和我们一起。其他各营都答应响应,但来的人都不多。”
“狗日的,都到了这个时候了,还不一条心。”
“咱们这算聚众造反了吧,为了脑袋他们当然不敢,依我看……”
田汝栋凑近了压低声音对着张思顺道:“趁着朝廷的大军还没来,咱抢了这宁远狗日的,然后往山里一跑,谁也甭想找到。”
张思顺抬手就给了田汝栋一个嘴巴,冷声道:“咱讨饷天经地义,怎能做如此猪狗不如的事来?你忘了前些日子你家里在街上差点饿死,还是铺子里的人喂了米粥!”
“你要是敢这么做,老子第一个砍了你个狗日的!”
张思顺狠狠地盯着田汝栋道。
“张哥,俺不敢,俺不敢。”田汝栋捂着腮帮子连声说道,低下头的瞬间,一丝凶光显露。
张思顺也不再理会他,对着身旁的张朝正说道:“人聚的差不多了。”
张朝正微微点了点头,猛地将带鞘的腰刀高高举起,大声断喝。
“发饷!”
有人带头,原本还显得乌泱泱地乱兵瞬间就有了主心骨,同时大声附和。
“发饷!发饷!”
无数嘶吼声汇聚在一起,响彻云霄。
轰地一声,巡抚衙门的大门终于被撞开,张朝正和张思顺率先进入衙门当中。
张朝正看到正要转身逃窜的苏涵淳、张世荣两个人点指道:“莫要让他俩跑了,给我绑上!”
身后一群乱兵蜂拥而上,将两个人五花大绑了起来,这两个人一酷一贪,备受十三营的营兵之恨,因此捆缚时挨了不少黑拳黑脚,直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