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北,连云港。
一支庞大的车队自西向东行进,行驶在残破的沿海高速公路上。车队由二十多辆装甲车、六辆重型运输车、上千辆越野车组成。
每一辆车都风尘仆仆布满伤痕,即便是装甲车也不例外,仿佛经历了无数次的战斗。他们一往无前毫无顾忌,好似履带和轮胎混合的底盘会碾碎一切障碍。
那些越野车的前保险杠改装成带尖刺的推土铲,上面挂着锈蚀的铁链。车身焊接了从坦克残骸上切割下来的装甲板,接缝处布满粗糙的铆钉,玻璃车窗被金属网格取代,只留下狭窄的观察缝。
就像是一只只狰狞的钢铁野兽。
车队卷起的沙尘遮天蔽日,引擎的轰鸣声在荒芜的海岸线上回荡。打头的装甲指挥车上,一面残破的黑旗在咸腥的海风中猎猎作响。
\"距离目的地还有十公里。\"副驾驶擦了擦满是油污的仪表盘,盖革计数器的指针在危险区疯狂跳动,\"辐射浓度又升高了。\"
“不愧是沿海地区,被核弹轰的次数真不少!”
“太锅,窝不晓得组妈给来过里,过里有妈给好给?”后座,一名老实相的中年人操着一口浓重的湘赣口音,“囊个,窝感觉还冇得窝屋里好。”
“你晓得甲屁!”中年人口中的大哥开口了。
这名大哥也是一脸的老实相,眉毛又粗又短,底下嵌着一双暗沉的眼睛,眼白泛黄。嘴唇厚而干裂,说话时露出几颗发黄的牙,门牙还缺了半块。
但他从左耳根斜划到下巴却有一道疤,像是被人用砍刀狠狠劈过一样,在昏暗的车厢里泛着狰狞的光。
“大哥,能不能讲普通话呀,我听不懂。”车厢内的一名年轻人忍不住吱声。
“听不懂,听不懂就好好学!”老实中年人怼了一句,“你们这些年轻人,老祖宗的话都能忘记,还能干点什么!”
\"都莫要吵了,吵啥子!恰饱了就晓得吵架?\"大哥粗糙的手指敲了敲仪表盘,盖革计数器发出刺耳的蜂鸣。
“我说的是实话嘛。”
“老三,我看泥今天是想要恰板栗了。”大哥冷冷说道,“还有泥,老四,听不懂就莫要插嘴,好好学。”
“晓得了,大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