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头一块长久的、永远无法消散的斑驳淤青,放任它在哪里不管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没有,但是伸手按一按,却又开始发痛。
爱——
从学生时代起,谢洄年和苏在溪这两个名字总是会被人一并提起,谁都觉得他们两个人是天生一对、天作之合。陆早早当然也无法免俗地这么认为。
在她心里面,谢洄年和苏在溪两个人都是很好很好的人,美好的事物凑成一对是很正常的事情。而且陆早早知道他们两家人是世交,关系匪浅,他们两个人都在国外上学,偶尔会有昔日的高中同学打趣说他们两个好事将近。
那天那个记者又再次追问了谢洄年一个问题,他问谢洄年这两样东西是否已经快要得到,谢洄年不知道想起了什么,嘴角弯出一道很浅的弧度,但是陆早早知道他确实是在很开心地笑,然后他吐出两个字。
“快了。”
快了。
摄像机记录下来谢洄年当时意气风发、笑意慢慢的表情,那也是那天摄像定格的最后一个画面。
陆早早想,谢洄年是注定会事业有成的,等过不了多久或许谢洄年就会结婚,到时候他的人生应该就会很幸福的吧,会拥有真正的完美的爱,那时候纯粹而彻底的自由对谢洄年而言或许也不是什么难事了。
那么自己祝他自由,祝他永远不受拘束。
祝他永远、永远自由。
祝福他山高水长、遥遥人间,永远被爱。
陆早早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脑子里面就是谢洄年最后那张意气风发、承载了全天下最从容矜贵的一张脸,像是夏日里面的露珠,很是盈盈动人。
“谢洄年——”
陆早早突然叫了一声他的名字,谢洄年轻轻应了一声。
她嘴角那道浅浅的笑容变得很深,之前隔着电子屏幕只能在心里面对谢洄年说出来的话,现在她想要亲口对谢洄年说出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