前蹄不安地刨动地面,鼻孔翕张,从周路身上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——冰冷、血腥,像是某种掠食者留下的威慑。
她警惕地歪了歪头,琥珀色的眼睛越过周路,紧紧盯着那扇半开的房门,仿佛里面随时会冲出什么可怖的东西。肌肉绷紧,后蹄微微后撤,它已经做好了随时掉头逃窜的准备。
周路看着它的反应,苦笑了一下,伸手拍了拍沾满尘土的衣襟,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骇人。
\"过来,没事了。\"他嗓音沙哑,朝马儿招了招手,随后走向马鞍包,打算翻找出能补充体力的干粮和水。他的动作有些迟缓,但\"阿尔忒弥斯\"最终还是小心翼翼地靠近,只是耳朵仍不时抖动,目光不时瞥向那扇幽暗的房门。
就在周路取出水囊的瞬间,身后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,仿佛大地深处传来的一声叹息。他猛地回头,只见那座曾盘踞着无尽邪恶的别墅剧烈震颤起来,墙体如朽木般扭曲、崩裂,砖石簌簌剥落。
紧接着,整栋建筑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摁进地底,二楼轰然坍陷,沉重的房梁折断,瓦砾如雨倾泻。地下室像一张贪婪的巨口,将整座别墅一寸寸吞噬进去。烟尘冲天而起,在阳光下翻腾如灰雾,遮蔽了半边天空。
周路站在原地,任由飞扬的尘土扑打在脸上。他眯起眼,看着这座曾囚禁无数噩梦的建筑彻底化为废墟——就像某种腐朽的旧秩序,在失去最后的支撑后,终于土崩瓦解。
随着最后一块砖石坠入深坑,四周忽然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,连风都停滞了。阳光穿透尘埃,洒在残垣断壁上,仿佛在无声宣告——那些蛰伏于黑暗中的邪恶,终于彻底退散。
\"阿尔忒弥斯\"不安地喷了个响鼻,蹄子轻轻刨动地面。周路伸手抚了抚它的鬃毛,低声道:\"结束了。\"
周路从马鞍包里摸出一瓶劣质威士忌,琥珀色的酒液在玻璃瓶里晃荡,映着火光。他咬开瓶塞,浓烈的酒精气息冲进鼻腔,让他皱了皱眉。扯下一截破旧的布条塞进瓶口,他掏出火柴,嚓的一声点燃。火焰顺着布条蔓延,舔舐着布条,映得他指节发红。
他掂了掂燃烧瓶,眯眼瞄准,随即猛地抡动手臂,将它狠狠掷向废墟。玻璃瓶在空中划出一道燃烧的弧线,砰然