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座荒废的二层洋房孤零零地矗立在街角,褪成灰白色的油漆如同老人干裂的皮肤,一片片剥落,却意外地保持着一种诡异的“整洁”。没有藤蔓勇敢地攀附其上,没有野猫在此栖息,甚至连杂草也只敢在五米外的边界匍匐生长,仿佛这座房子散发着一种令生物敬而远之的气息。
维多利亚式的尖顶屋檐微微下垂,宛如一顶歪戴的礼帽,增添了几分颓废与神秘。二楼西侧的窗户被木板钉得严严实实,上面还画着一个醒目的十字架,而另一扇完好的玻璃则蒙上了一层白内障似的雾气,让人无法窥视其内的秘密。
门廊的台阶上积着一层薄灰,唯独第三级上有一块不规则的干净区域,似乎是曾被什么东西反复摩擦过,留下了一道诡异的痕迹。门把手上结着厚厚的蛛网,但下方木框处却有一道新鲜的划痕,宛如斧刃劈入后又仓惶拔出,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。二楼西侧的窗户玻璃碎了一角,裂痕在暮色中泛着浑浊的琥珀色,恍惚间,仿佛有一团影子正贴着缺口蠕动,让人心生寒意。
周路紧握着缰绳,掌心能清晰感受到“阿尔忒弥斯”那狂跳不已的动脉,它的鼻息粗重,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与恐惧。他轻声细语地安抚着这匹胆小的马儿:“好了,好姑娘,别害怕,我在这里。我们只是来看看,不会久留。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,试图将自己的平静传递给这匹感知敏锐的生物,但内心的悸动却难以掩饰。
周路环顾四周,这座荒废的二层洋房确实透出一股不寻常的气息。他本能地觉得这地方不对劲,那种诡异的“整洁”、新鲜的划痕,以及二楼窗户上那若隐若现的阴影,都让他心中的警铃大作。
前世记忆中的某个片段被唤醒,他回想起在范霍恩贸易站附近曾见过一座奇怪的房屋,此刻与眼前的这座洋房竟莫名地契合。
他深吸一口气,从“阿尔忒弥斯”背上取下霰弹枪,紧紧握在手中。他将马儿驱赶到一旁,让它远离这座可能隐藏着无数危险的房子。然后,他鼓起勇气,决定靠近洋房,一探究竟。
周路小心翼翼地踏上门廊的台阶,每一步都如同踩在薄冰上,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动了什么未知的机关,或者惊扰了房中的不明“居民”。当他来到房门前,却发现大门被几个沉重的箱子堵得严严实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