闷油瓶一直走在我们后面,静静看着湖景,渐渐傍晚天色暗下去,前面忽然有人跑起来,很快人越聚越多,闹市里一片杂七杂八的讨论声。
“去看看热闹么?”胖子就问我。
“走。”我点头,回头看了眼闷油瓶,闷油瓶从后面跟上来,伸手挡在我和胖子的后背上,推着我们挤进人流里。
等进入其中,就看到前方人群中央坐着一个三十多的中年男人,怀里抱着一块木牌子,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刻,是一块空的木板,身后一堆铁皮,下面用蛇皮袋垫着,而他低着头,深深皱着眉,表情看起来非常痛苦。
三个人对视了一眼,胖子问我:“怎么了,这人跑到西湖边卖铁皮么?这都引起骚乱了,城管马上来了吧。”
我本能的有点警惕,忽然就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从闷油瓶的后方传来:“他在哭。”
胖子看我一眼,朝那个方向问了一句:“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在哭了?”
“是一种情绪,他的内心正在经历巨大痛苦的折磨。”那个人从人群中走出来,站在闷油瓶身边,看着我:“我听到了,他的心跳声很不正常,大概率有心衰。”
我一眼就认出那是刘丧,但他披着一件雨衣,似乎是从下过雨的地方过来,我看着他,他指了指天上:“马上要下雨了。”
“这么巧么丧背儿。”胖子勾住他肩膀,想要绊他一下,被躲了过去。
刘丧和我们打了个招呼,说道:“恰好路过,听到熟悉的声音就进来看看。”
“发生什么了?”我问刘丧。
“我也刚来。”刘丧看了我一眼,表情里有一种如释重负,但也多了一种淡然,我愣了一下,刚要有些吃惊,视线挪了一下就看到闷油瓶的表情。就看着刘丧,心说你妈的,正主就在旁边,你至于当着面模仿么。
这时人群里已经有明事理的上前询问情况了,我们退到一旁听他们的对话,大致听了听就有些疑惑,胖子说对了一点,这人还真是来卖铁皮的,原因是因为西湖边人多,他急用钱买票回家,就想到这边来转手了。
我眯眼,打量着那个中年人,有一个瞬间心中猜测,是不是哪个新生代的无聊张家人跑这里来找族长秀演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