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摆弄着褪色的共青团徽章,那徽章在她的指尖微微泛白,仿佛是她最后的依靠。她的丈夫在车臣被炸飞了双腿,她对死亡并不陌生,然而此刻的她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,那是一种源自心底的、无法言说的恐惧。
谢尔盖突然抓住安德烈的手腕,那力量大得让安德烈感到一阵疼痛。伏特加和腌黄瓜的腐臭味扑鼻而来,那是谢尔盖身上独有的气息。他的瞳孔像结冰的贝加尔湖,冰冷而深邃,倒映着天花板上摇晃的水晶吊灯。在那些吊灯的铁链之间,安德烈仿佛看到阿列克谢悬空的靴子在晃动,那画面如同一个噩梦,让他无法摆脱。
就在这时,地下室的锅炉突然发出了一声巨响,那声响如同一头沉睡的巨兽在咆哮,震得整个酒店都在颤抖。众人的惊叫声此起彼伏,安德烈在这混乱中注意到了尼古拉的左手,那只手正神经质地摩挲着无名指——那里本该戴着他们在黑市买的夜光戒指。他的心中猛地一紧,1992年的雪夜,正是那抹磷光暴露了他们的位置,让他们陷入了无尽的噩梦之中。
“够了!”瓦西里猛地掀翻桌子,那力量大得惊人。酸黄瓜滚落在褪色的红地毯上,汁液四溅,如同一场无声的抗议。他曾是学校的体育委员,如今却挺着腐败官员的啤酒肚,那肚子如同他堕落的象征。他的咆哮声在宴会厅里回荡,墙上的列宁画像似乎也被惊醒,那画像的右眼不知何时变成了一个漆黑的窟窿,仿佛在无声地注视着这一切,注视着这些在命运面前挣扎的人。
当他们架着醉醺醺的谢尔盖走向停车场时,积雪在脚下发出骨骼碎裂般的脆响,那声音在寂静的夜空中显得格外刺耳,仿佛是大地在诉说着某种不祥的预兆。狂风呼啸着,如同一个愤怒的幽灵,在耳边低语着不祥的预言,那声音时隐时现,让人心生寒意。
安德烈和另一人艰难地扶着谢尔盖,他的身体沉重如铅,仿佛每一个步伐都耗尽了他们的力气。后视镜里,谢尔盖的倒影突然睁开眼,那双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诡异,声音低沉而沙哑,如同从地狱深处传来:“你收到包裹了吗?”那话语中带着一种莫名的恐惧和不安,让安德烈的心猛地一紧。
安德烈的车在冰面上打滑,方向盘在他手中剧烈地转动,仿佛一个失控的野兽,挣扎着想要逃离这冰冷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