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许愿的话,许文贤沉默了许久,最终缓缓点头道:“好。”
当初在似水县,决定回到京城,便是为了许愿。
如今许愿做好了选择,那他要做的,就是成为许愿的后盾。
许文贤把许愿扶了起来,这才道:“送承王回去吧,明日我不去书院,在府中等着赐婚的圣旨,至于你母亲那边,她不会反对的,承王的婚事,自有奉常司准备,只不过,还是要等你哥哥回来才是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许愿点了点头。
她与北尧能够说开,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在于张越。
即便是许文贤不提,许愿也会说起这件事。
见许愿磨磨蹭蹭的没有离开的意思,许文贤问道:“还不出去吗?不怕承王殿下等久了?”
“他不着急。”许愿说完,见许文贤坐下喝茶,便直接问道:“有一件事,我其实想问父亲许久了。”
“父女之间,哪有什么不能说的?你问便是。”
“父亲这些日子,没有去书院吧?”
许文贤拿茶杯的手一顿,下意识反驳道:“我不去书院,还能去何处?”
能够参加国考的途径,也就那么几种。
文华宫,他进不去。
诗阁,他去了也是胜之不武。
如此,只有最后一条路:书院。
许文贤又道:“许家而今在京城的处境并不好,有些人觉得,朝中不少大臣都是许家的门生,以我为首是瞻,但我若没有半分官职在身,要这威望有何用?我夙兴夜寐,想的都是能尽快参加国考,谋求一官半职。”
“不对。”许愿摇头。
许愿最初还不确定,可见许文贤刚刚的异常,她心里便有了答案。
“爹,你是不是在查我离开京城时,追杀我的人?”
旁人的学识,许愿不清楚,但许文贤,绝对是学识大家。
如今的许文贤,当年的许泽,是天齐历史上年纪最小的国考夺魁者,即便到了今日,也依旧无人超越。
如果许家没有出事,许文贤会是比沈一川还要耀眼的存在。
不仅如此,哪怕是被人追杀,穷困潦倒教书抄写度日,许文贤也从未放弃过学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