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贤贵其实是挺冤的,石宽觉得怪不好意思,把脑袋压在肩头蹭了蹭,尴尬的说:
“他们把我当土匪,就把贤贵也一块儿抓起来了,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我什么呀,你最没用啦,明明认识土匪,怎么不和他们结拜兄弟,要是拜了,现在不就有人来救我们了吗?”
文贤贵心里也没太怪石宽,就是一肚子委屈,得找个地儿发泄一下。他像个小孩子似的,两腿乱蹬,身子扭来扭去,哭得那叫一个伤心。
本来文贤莺还挺心疼这个弟弟的,这会却立马翻脸,鼓着眼睛说:
“你说的什么话呀?你那么想当土匪你去当啊,扯你姐夫干嘛?真是莫名其妙。”
文贤贵就像被人捏住了嗓子眼儿,哭声戛然而止,双脚也不蹬了。使劲眨巴着眼睛,回想自己刚才是不是说错什么话了。
文敬华怕文贤贵等会儿又冒出什么话来,赶忙也说道:
“这里是警察局,可不是集市头的柳树根下,什么话都能乱说。在这儿说错话是要掉脑袋的,哎呀,这么大个人了,这点道理都不懂。”
“不掉脑袋,那也离死不远啦,二叔,贤莺,你们赶紧想法子救我们出去吧。”
石宽特别没骨气,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。其实他也是故意说给后面的孙局长和刘县长他们听的。就是要把自己表现得特别怕死,一点儿都不像土匪的样子。这样装有没有用不知道,反正只要有那么一丁点儿希望,他都要试试。
“你不会死的,不管要付出什么,告到哪里,我都要把你带回家,你是我的男人,家里不能没有男人。”
文贤莺倒是诚心诚意,这几天她都没有睡过好觉,脑子里尽是怎么样把石宽救回来。她甚至都幻想,能像古代的女子一样拦御轿喊冤了。
夫妻俩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,文贤贵和文敬华两人偶尔插上一两句。
孙局长就在门口认真的听,可再怎么听,他也听不到什么特别的内容,无非就是思念、埋怨和嘱咐。
听了好一会儿,实在是待不下去了,再加上里面的臭味时不时飘散出来,孙局长终于忍不住开口:
“得了,看也看了,哭也哭了,现在该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