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刚刚说我未必有你冷静?”他轻笑。
周京霓语气平平,“没有。”
江樾嘴角扬了扬,并不着急说话,继续看外面,烟燃至一半时,才慢慢开口。
“七岁那年我从新加坡回泰国过暑假,结果在陪母亲和外公去北大年主持活动时,被绑架到大马的婆罗洲,差点脱水死了,你猜谁干的?”他说这些事时,眼神毫无波澜,好似在叙述普普通通的尘埃过往,周京霓猜了几次都不对,最后听他继续说:“是我亲叔叔,小时候最疼我的人啊,还是看着我长大的……挺有趣吧,就因为和我父亲产生了利益冲突。”
周京霓有些错愕,“亲叔叔吗?”
“是啊。”
“你都差点没了还有趣!警察当时抓到他了吗?”她语气认真地追问。说完又觉得哪不对,他们这些凌驾于法律之上的人物,应该不会靠报警解决问题吧。
“死了。”
“我爷爷亲手杀的。”
“他不允许亲兄弟反目成仇,可人一旦滋长这种仇恨就回不去了,那解决不了事,就只能解决制造这件事的人了。”江樾比了个枪的手势,瞄准空气,唇畔翕动,发出“biu”的气声,好似在回味。
他突如其来这么几句直接的回话,周京霓张了张嘴,正扯垃圾袋的手僵在空气里无处安放,半天不知道说什么,有点无法相信。
又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要和她讲这些。利益至上的人怎么会在意比纸薄的亲情或友谊,所以沈家只是站在周家对立面了而已,安慰她沈逸别无它择吗。
正巧,手机响了。
江樾毫不避讳地当她面接起电话,
虽然听不懂泰语,周京霓还是习惯性地主动避开,搓着塑料袋口往茶几走,背对他蹲在地上整理桌面,小心翼翼地归拢垃圾。
可一个不留神,手没抓紧袋口,几个玻璃瓶轱辘轱辘地滚在地板上,碰撞后发出叮当咣当的刺耳吵声,还有几滴红酒液溅到地毯上,她连忙拿纸擦。
但无论如何都擦不掉印记,她摸着那撮染红的羊毛,有点气馁。
突然手臂多了股向上拽的力量,江樾听着电话,一手捞起来她,手机往旁边偏了偏,对她讲中文,“省点力气吧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