答那个问题,而是问:“你很喜欢他,为什么不表白。”
话到这,周京霓摩挲衣角的手指停下,胸口似又闷了一口气上不来。
她垂着头,好半天都回不过来神。
老人并不催,垂眸续茶,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考虑,忽然手机弹一条消息,是沈逸发来的得奖喜讯,她心沉了沉,无所谓了,前倾的身体往后靠了靠,平静的讲述,“我们一起长大,可现在的家庭条件完全不同,类似于天上地下?也不止,是古代皇城墙内外天壤之别那么大……他在英国,我在澳洲,现在距离遥远,未来未知,我没把握,因为我们的生活目前没有什么交集。”
老人点头。
她接着说:“走不成殊途同归没关系,起码不至于分道扬镳,我不想失去他。”
说最后那句话时,她感觉心脏钝钝地疼,浑身的力气被一瞬间抽干。
老人放下茶杯,“其实你答案早在你心中。”
“可是——”
“可是你知而不避。”
周京霓落眸,喉咙像被堵住,近乎失声地挤出一个字,“嗯。”
“那你何必纠结结果呢。”
“我……”
房间里很安静,窗外大雪纷飞,檀木的线香灼烧出丝缕白烟。
“一念嗔心起,百万障门开,人若不为形所困,眼前便是大罗天。年轻时我和我夫人都向往无欲无求的生活,说什么种菜养鸡,后来她去世了只剩我一人,退休这些年,我总无意地和我儿子唠叨,没事带孩子回国看看我。”说话间,老人眸中缱绻起春日暖阳,话落时,老人笑看了她一眼,沧桑温厚的手掌抚过黄花梨桌面,撑着站起身,背着手踱步至窗前,打开一扇窗。
大风卷得屋檐前枯黄的竹叶沙沙作响。
周京霓望着那扇窗与老人,听着每句话,心逐渐静下来,眼里泛起波光,她双手拘在膝盖上,在等下句话。
“老了觉得孤独,可寻求陪伴,何尝不是一样欲,你还小,顺其自然吧。”老人关了窗,笑意清浅。
周京霓想再问,听见开门的声音,看见老人撑门框站,她知道这大概是送客的意思,喝净最后一口茶水,手揣进兜里起身,规矩地颔首致谢。
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