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哥哥。”
“还是说勿念吧。”
遗朱说完,架着他往卧室去。临到门口,兰德尔的手臂依旧环着他不放。
……喝醉了比索莱伊还粘人啊。
走廊里被吵醒的葵花鹦鹉开始吱吱叫:“酒神!和!酒鬼!”
遗朱冲索莱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,这只灵性颇足、寄人篱下的小鹦鹉立刻住嘴了。
学着上回海因茨的配方煮了醒酒汤,等遗朱端着杯盏到了他的橡木床边,拉开床幔。
兰德尔倚着叠放的枕头,眼睛里有些醒意,或者说从一开始就并不完全醉。
颓郁,伸手去端醒酒汤,没端稳全洒在了被子上。
遗朱一把给被子全扯下来了,结果兰德尔自己提着汤壶想继续倒一杯,结果一倾下壶嘴,直接给床单浇透了。
他被烫了还嘴硬:“没事,克莱尔,没事,哥哥手不稳,帮我拿条毛毯垫一下就好了。”
眼看着他的床比小孩撒尿湿的还水淋淋,兰德尔还上手划拉了两下,给醒酒汤抹匀了。
遗朱:……
扶着酒鬼兰德尔到自己屋里后,瓦蕾特太太已经歇下,所以两个人连另外一条被子都找不到。
只能选择大被同眠。
遗朱拿着药膏往他手臂上抹,手指把烫伤的脉络揉过一遍,看他还睁着眼:“兰德?”
“……”兰德尔微微启唇。
有回应,但他说话声音太小,遗朱侧下身听。
“克莱尔。”兰德尔抓着他的手不放,手上的伤痕已经不见痕迹,“我不应该当禁酒者。”我应该天天烂醉。
遗朱诡异地没挪开手,撩着他贴在额角的金发。试图用抵在兰德尔脑门的指骨当导体,想弄懂兰德尔在想什么。
兰德尔勘破旁人的本事是一流,还总有似是而非的行为:
找人追杀他,但又不下死手;见面下马威,但又频频示好;嘴上不管他,几次三番又出面;拥护禁酒令,转过头喝得烂醉。
虽然遗朱至今没有表态,但老亨利日渐对名下的产业放手,他们兄弟二人以后不至于走到决裂,也总有可能在分割财产方面有罅隙。
总是巨细靡遗、考量颇多的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