遗朱错过了宿舍宵禁。
他没到喝昏头的地步,但状态也不怎么好,把克劳德撵走后,海因茨跟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拽回公学后方公寓了。
灶上还烧着醒酒汤,遗朱格外老实地坐在他家客厅,开始忧郁地掰着手指估算成绩。
“数学b、希腊语b、经济c、古典文学a、戏剧课a……”
海因茨置放好碗盏,就听见他嘟嘟囔囔地下结论。
“这么说,我是不是适合当演员?”
眼饧骨软的时刻,他格外忧郁,手还扯着海因茨的袖子。“那你去哪?以后要做什么事?”
用调羹搅着汤水,海因茨不说话。
遗朱坐在沙发上笑嘻嘻:“不去曼斯达教区的话,肯定是要去当梵国枢机。”
大逆不道的话遗朱张嘴就来:“……现在教宗都快九十岁了。”换句话说,就是教宗时日无多了。
海因茨觉得自己现在总归太年轻,论资排辈下,他最多进梵国国务院。
想起他被异教徒枪杀的结局,遗朱劝起来:“不跑那么远也好,你如果去哪个有大学的教区任职的话,我就跑去上大学。”
“嘿嘿有人欺负我,我就说我后边有人。”
海因茨笑出声:“你后边的人首先是你哥哥。”
等敲门声响起的时候,遗朱还在痛苦地喝醒酒汤。
海因茨起身开了门。
映入遗朱眼帘的首先是一双漆面的纽扣靴,靴踝处沾上了水,裤脚基本没有留褶。
哦豁,腿很长。
在仪表上一向严守绅士套装规矩的兰德尔,今天居然没穿西装背心。
还以为他半夜到访是来找海因茨的,遗朱嗤之以鼻地想,太贪玩了也。
他客套着说了一句:“你来啦?”
手里还拿着遗朱的邮件包裹,兰德尔在玛森公学找遍了可能的区域,最后还是谢尔曼吞吞吐吐地交代了遗朱的下落。
——“他跟克里斯汀先生走了,还有一个来送花的男士。”
兰德尔一听就知道,肯定又是什么外边的贱男人引诱了他。
他面上不显,怨言脱口即出:“我不来怎么知道——有人给你送玫瑰,有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