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是丈夫张玉海狰狞的面孔和喷火的眼睛。
张玉海盯着那盆越来越艳的陶盆,眼里的光芒却越来越亮,一张脸因为兴奋而显得格外狰狞。
张寡妇一心疼惜那盆萝卜丝,更没有注意到儿子异样的神情。
眼见苏爱霞身下的血越来越多,脸白的也不像话,原本不想理会的张寡妇也不由得心慌起来。
流了这么多血,不像月经,倒像是……
“快快,玉海,赶紧抱到床上去,这像是……落胎了!”张寡妇毕竟是生产过的妇人,一看苏爱霞这情况才知不妙。
等将邻村的赤脚大夫请来时,苏爱霞身下铺着草木灰的稻草垫子都湿了一大片。
等到一个鲜红的小肉团也排了出来,血才算渐渐止住。
“可惜了,是个男胎……以后得好好休养,不然以后再怀不容易……”赤脚大夫一边摇头,一边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后,便开了药,拿了诊金,离开了。
这句话点出了苏爱霞以后可能会不孕。
张寡妇如遭雷击,等人一走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,“……我的孙孙来,哎呀,心疼死我了!我的孙孙来……”
从张大年出生后,苏爱霞便一直没能怀上二胎,虽然张玉海挺能折腾,但苏爱霞的肚子却一直没再大起来过。
张寡妇不喜苏爱霞,也有这方面的原因。
别人家的媳妇三年抱俩,四年抱仨的,唯独到了自家的儿媳妇这里,生了一胎后再没动静,枉费儿子天天这么卖力的折腾,苏爱霞硬是没有生出个二胎来。
张家子嗣本就单薄,到她这一脉只有张玉海一个儿子,以前也是看着苏爱霞的身板是好生养的那种,才同意的这门换亲,没想到苏爱霞这么不中用,生下一个后就再没怀过。
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二胎,又被这个没用的给流掉了,这让她如何甘心?
院里早就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,一见张寡妇这哭天抢地的,便纷纷上来劝慰,没有人注意到张玉海铁青的脸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