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虑,让自己的妻子也经历那种亲人过世却见不到最后一面的遗憾了。
他更紧地抱住敖登,感受着她抖动的肩胛,在她耳边承诺道:“我去想办法。”
他一夜未眠,第二日,便入宫见皇帝。
皇帝见他这些日子消瘦不少,眼下青黑,正要关心两句,永琏便直接重重跪下,请求皇帝让他与福晋去漠北探望超勇亲王,如果他不能去,至少也要让福晋去见超勇亲王最后一面。
皇帝收起了笑容。
他当年特意安排永琏娶车尔登扎布的女儿,就是因为他觉得车尔登扎布是庶出,又在京中,对漠北军政事务的参与程度并不那么高,永琏能够借重的力量始终有限;但如果永琏在这个时刻作出这种姿态,即使他没有那个意思,也会无形中让整个漠北的派系更加倾向于他。
皇帝这么想着,语气也重了些:“永琏啊,朕已经让二福晋的阿玛回去了。”
永琏道:“儿臣知道,只是儿臣的福晋是由额驸养大,感情深厚,若是连最后时光,都没有陪伴在额驸身边,会让福晋抱憾终生。”
皇帝耐着性子说:“你可知,咱们是天家父子,很多事情,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。”
永琏道:“儿臣知道。然而皇家有体恤老臣之例,也应全孝道之表率。从前马齐大人病重,大哥也曾经以皇子身份,前去探望。福晋回到漠北,既代表皇家,也是全了她自己的孝心。儿臣以为,若是在朝中由皇阿玛拣选使臣随同前往,额驸与世子定会感到皇恩浩荡。福晋归家,自然只叙家常,没有什么需要关起门来说的话。”
皇帝捏捏眉心,永琏这是知道他的疑心,索性让自己选一批人去监视吗?
这样的洞悉和坦荡反而更让他心虚。
他支着头沉默着,时辰钟滴答不停,直到一声宏亮的钟声响起,皇帝站起身,深吸一口气,看向还跪在地上的永琏,冷冷道:“福晋回去也可以。不过,漠北路途遥远,福晋一走,你身边难免寂寞。你快二十岁了,朕是时候赐你个侧福晋或是格格了。”
若是他们因此情分生疏,又或是选个身份低些的占了侧福晋的位置,也许……
永琏叩首道:“皇阿玛,儿臣知道,迎娶一正二侧三名福晋是皇家的成例